青年繼續說道:“我沒有惡意,你也不要多動其他心思,我見過巫月谷莫谷主,她現在極為悽慘,但是我不會重蹈覆轍,你如果再動一下,我就當場拔劍殺了你,你沒有機會放出袋子裡面地東西。”
“前輩,我們應該從來不認識,不知道你找我所為何事?”嶽江鴻臉上陪著笑,低聲道。
青年男子按劍的手稍松,臉上肅穆的神色也緩和了許多,他起身說道:“我對你沒有興趣,但是你帶出來的東西卻不能據為己有。”
“前輩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嶽江鴻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你不用急著否認,江臨村是有福之村,在裡面的人都是有福氣之人,只有福氣消耗光了,才會被迫離開江臨村。而世間還有氣運,有福氣,才能擔得起氣運,你已經沒有了福氣,氣運你也承受不住,所以有些東西,不該佔為己有的,還是不要佔有的好!”
男子不急不惱,款款道來。
但嶽江鴻卻不這麼想,他從記事起,家裡面所有的東西都被分光了,他的一切都是透過自己努力,近乎賣命的努力得來的,要說福氣,他早就沒有了。
而且,他不認為,沒有福氣就不該享受氣運。
男子見他沒有動靜,繼續說道:“你還年青,我可以代表天劍門給你一個進入門中修行的資格,算是給你的一點補償,這點氣運,不知道你承不承受得住。”
嶽江鴻的丹田中,洛塵,苦玄還有紀雲心中震動,失身道:“天劍門寧承之這個老小子也真能忍,竟然等到了現在才來收漏網之魚,看來這次是真的要栽了。”
他們還有更深的顧慮。直到現在,方圓五大宗門的人都出現了,離恨墟,積塵寺,和常山道門的門主都隕落在孤山。巫月谷門主也出現,而且聽天劍門門主寧承之的話,巫月谷主莫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栽了。現在天劍門一家獨大,滄月皇庭滄南洲萬里地域的勢力格局,可能會有一次洗牌。
忽然,老和尚苦玄說道:“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小子邪性得很?”
紀雲冷笑道:“老禿驢你看誰不邪性?”
苦玄憋了一口老血,不再理會紀雲,轉向洛塵道:“牛鼻子,你感覺出來了嗎?”
洛塵沉吟:“禿驢這麼一說,似乎確實如此,咱們仨好好的一路無事,遇到他之後就身死道消,莫小娘皮遇到他,就遭了劫,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苦玄接著說道:“還有你們注意到他出村時候與那些人的談話了嗎?逢山莫登,遇林莫宿,遇谷莫入,見路不走,這些話,似乎都隱藏著一個個禪機。還有那句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這小子,真的只是普通人嗎?”
紀雲在一旁聽著,隨後說道:“我說牛鼻子和禿驢,你們兩個好歹是一門之主,有點志氣好嗎?別自個嚇自個行不?”
他雖如此說,心裡卻在不停打鼓,嶽江鴻確實很邪門。現在看起來,他的離開,不像是自己想要離開,而像是被逼迫著離開似的。
幾人不再說話,繼續聽著外面的動靜。
嶽江鴻沉默了片刻,說道:“前輩,我沒什麼本事,我們村沒有一個能修行的人,我多半也不行,就不浪費這個機會了,前輩如果有心,就把這把劍送給我怎麼樣?”
寧承之不苟言笑,眉眼間顯得有些錯愕:“小子,你都不能修行,要著劍有何用?”
嶽江鴻搖頭:“我也不知道有什麼用,就是覺得這把劍有些親切,而且我喜歡劍發出來的劍光。”
寧承之眉頭微皺,道:“小子,這把劍是不可能給你的,你換個要求吧!”
嶽江鴻神色失落道:“那前輩可否把劍拔出來,讓我看看劍光?不瞞前輩說,我喜歡劍,第一次見到就喜歡上了,雖然我知道我不能修行,但就像有的人喜歡珠玉,雖然沒有什麼用處,就只是喜歡。”
寧承之看著嶽江鴻期待的眼神,心頭一軟,拔出手底下的劍,劍身慢慢從劍匣裡面抽了出來,隨後,他呆在當場。他手中的劍,變成了普普通通的凡劍,沒有一絲光輝,只有劍身的玄鐵被磨得鋥亮,反著清晨破曉的天光。
“邪門了!斬邪劍的神輝去哪裡了?”寧承之心中疑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