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朔坐在閒庭中，而他的對面，紀昭寧正在烹茶。
她手法嫻熟，每一個步驟都精準且恰到好處，就好像是個烹茶的老手一般。
或者說，就好像，她能夠親眼看見一樣。
“我說了二十三片茶葉，你花了足足一個呼吸的時間，卻多倒了半片，這不行。”東方朔搖了搖頭，“重新來吧。”
紀昭寧嘆了口氣。
她雖然想要抱怨，但這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能夠像一個普通人一樣。
雖然依舊不能夠輕言看見，但她的行動若能夠如同普通人一樣正常，那便是她的期望。
“可東方，你不覺得你對我的要求變嚴格的速度，有點太快了嗎？”
紀昭寧面向東方朔，如此問道。
她的眼睛依舊凝固，可此時的動作若不細看的話，卻是很難看出她其實什麼也看不見。
這僅僅半年的時間，就能夠有如此進步，已經足夠恐怖了。
“快嗎？不過如此吧。”
東方朔道，“至少在兩個月內，我還要讓你達到用劍就能夠為蚊子腿剃毛的程度。”
“那已經不是正常人能達到的範疇了吧？！”紀昭寧忙道，“而且為什麼是兩個月？兩個月後，你要去做什麼事情了嗎？”
“是，我要去做點重要的事情。”
“很危險嗎？”
“為什麼這麼覺得？”
“如果不危險的話，你就不會急著在你離開前那麼嚴格地教導我了。”
“嚯，你倒是聰明。”
“若是連這都猜不到，我應該算笨了。”
“雖然危險，但不至於出事。”東方朔笑了笑，“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而已。”
紀昭寧點了點頭。
而在此時，她已是順手又倒了些茶葉。
這次不多不少，恰好二十三片茶。
“那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