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也有此感。”
許昌盛頓首。
皇帝沉默片刻後,便走到了書桌旁坐下,起筆便在早已攤開於桌面的聖旨上,寫下了許多的字跡。
當手筆之後,皇帝長舒一口氣。
此刻神態,就好似是一場大事告終一般。
“這一個月以來,東方朔過激的舉措的確給朕省去了不少的麻煩,只不過,”皇帝略微一頓,便是抬頭看向了候在一旁的許昌盛,“同時也給朕留下了一道大難題。”
“陛下所說,是什麼難題?”
許昌盛問道。
皇帝道:“他短短一個月將皇城內的世家大族抹掉了至少八成,無異於將皇城的這攤渾水抽乾之後又匯入了清泉。雖然水清澈了,讓朕能夠看到水底有些什麼,但俗話說,水至清則無魚。無魚的水,了無生趣。”
“陛下是覺得,皇城之內如今缺少了什麼嗎?”
許昌盛問道。
被他如此一問,皇帝卻是搖了搖頭。
“什麼也不少。”此時,皇帝向後一靠,“只不過,這一個月的時間東方朔不僅僅只是粉碎了皇城原有的規則,而且也將朕的路徹底封死,讓朕只能夠走他的路。”
“陛下何意?”
“大量新鮮血液進入皇城,他們多生於草莽,而且還有不少沒什麼武學天賦的人,只要有他們在,寡人所奉行的強弱有序的原則,便永遠無法推行。”皇帝話至此處,不禁長嘆一聲,“如此一來,寡人便只能夠選擇東方朔的路了……人人平等的世界,呵呵,真是令人費解的思維。”
此時,許昌盛選擇了沉默。
而後,寢殿之內,更是一片寂靜。
……
“什麼,這兩天就要走?”
得到了訊息之後,這是楊冬生的第一反應。
東方朔點了點頭:“最遲後天就出發。”
“那應該去城內外的兵營中挑選一些破有實力的人才行,讓他們護送你,這樣你才安全。”
楊冬生道。
東方朔略微一愣:“沒想到,你還會關切我的安危?”
“如今我是你的幕僚,你若是死了,我就是百姓。”話至此處,楊冬生又是一愣,“甚至可能,到時候,連百姓都不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