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從頭至尾都從來沒有企圖謀反過?”
東方朔問道。
馮青陽道:“我為帝國戍守邊疆至今,揮灑熱血,披肝瀝膽,卻從未有過一句怨言。我又怎麼會親手毀掉這個我守護了半輩子的帝國呢?我若真動了,各方豪強並起,那麼帝國的天下可就真的誰也保不住了。屆時,六國輕而易舉便可蠶食我帝國疆土。”
聽完了這番話,東方朔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他的視線落到了棋盤上,這盤棋從頭到尾他都是被馮青陽牽引著,而毫不自覺地在棋盤上拼湊出了一個歪歪斜斜的忠字。
可以見得,或許他從一開始,就已經打算好了這番說辭。
“同時,我也很慶幸,最終得以死在你的手上。”
此時,馮青陽已經轉身回到了位置,而當他坐下來後,便如此說道。
東方朔看了他一眼,便道:“我與你素未謀面,甚至在這之前我連你的名字都不曾聽說,何幸之有?”
“你沒聽過我,我卻聽過你。短短不過數月,你便從一個無名小卒,一躍成了帝國之內最為耀眼的一顆新星。如此速度,亙古未見。”
“這隻能說明我運氣好罷了。”
“不,不止如此。”
“何以見得?”
“其實從你踏入我這個院子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在觀察你了。”
“你是如何觀察的?”
東方朔疑惑。
此時,馮青陽指了指堂下的將領:“在我讓他攔下你的時候,你不僅沒有絲毫的驚慌失措,反而還十分理智地應變,說出了那句‘讓全城陪葬’,如此膽識與魄力在你這個年紀著實難得。”
東方朔眯了眯眼:“所以說,你那是在試探我?”
“我一直在試探你。”
“哪還有呢?”
“剛才在下棋的時候我揚言要殺你,可你卻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驚慌,這樣的城府與沉著,也是令我相當吃驚。”馮青陽道。
東方朔沉了沉視線後,道:“還有嗎?”
“而在那之後,我放你走的時候,其實當時你若是走了,我根本不會留住你。”馮青陽道,“但那時候,你卻選擇了留下來,可見其實你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這件事情並不尋常,對嗎?”
“不能說不對。”
“所以,你同樣擁有能夠辨清事實的能力與意願。”馮青陽道,“以上這些,足以證明你能夠在短時間內走到如今的位置,並不僅僅只是因為運氣,也必然不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