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轉身面向了東方朔。
“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是如何知道虎崖宗的方位的，即便是文老爺子，也並不知道虎崖宗究竟在哪。”前者向後者如此問道。
而後者嘴角一勾，便是答道：“我不知道虎崖宗在哪兒，但阿鯨有一雙腳，可以丈量這座城池方圓百里內的每一寸土地。”
“竟然用這種笨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將虎崖宗滅了。”
楊冬生的眉頭明顯皺了一下，臉上露出了苦澀難言的神情，但這樣的神情也不過是轉瞬即逝。
他匯聚視線，凝實著東方朔。
“可你仔細想一想，虎崖宗的所有人也都是爹生娘養的人，他們也同樣有自己的家人，你為了阻止我而將他們趕盡殺絕，”楊冬生一句話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了與方才東方朔臉上一樣的指責表情，道，“你這般的所作所為，又和我有什麼分別？”
東方朔嘴角一勾。
“是啊，沒有分別。”東方朔道，“我不認可你的做法，就像我不認可我的做法一樣。只不過，這樣的做法固然可恨，但卻行之有效。罵歸罵，同時我也是個務實的人。”
說話間，他的臉上始終表露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而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楊冬生的眼神停滯了一瞬，但緊隨其後，竟也是露出了看著就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見到這一幕，待在一旁的那個將領也是臉色蒼白，他是完全看不懂東方朔的心思，同時也已經參不透楊冬生此刻的心情了。
“虎崖宗素來為虎作倀，時至今日所犯下的累累罪行也是罄竹難書，他們每個人的手上都沾染著無以計數無辜者的血液，這是不爭的事實。”東方朔道，“所以，城主府接受王命，派兵征剿為民除害，也是理所應當。”
聽著此話，楊冬生的眼角抽了抽。
“你這是想要讓我自己親手斬去左右臂啊？”楊冬生道。
東方朔一笑：“我說了，這是給你的警告。”
“已經不必警告了，如今我除了這座孤城之外，一無所有了。”
“一座巋巍城，對你來說難道還不足夠嗎？”
“有一個道理我想你應該明白，人的慾望是永無止境的，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東西之後，便會奢望更多。”楊冬生道，“我不例外，恐怕你自己也並不例外。”
東方朔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