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錯?會不會是那些鄰里在撒謊?”
“我是分開來詢問的,並且也動用了一些辦法驗證,如果他們只是一般平民的話,我的驗證方法對他們應當是百分百有效的。”那人道,“所以在這一點上,應該不會有問題。”
東方朔點頭。
“既然如此,城主府的家丁帶著兩名披甲侍衛,的的確確給蘇景升家送去了錢。”東方朔摸著下巴,一邊低語一邊思索著,“這披甲侍衛應當是城內的守軍,而能夠同時調動城主府的家丁與城內守軍的人,在十年前應當並不多,這些線索無疑是佐證了就是老城主的兒子送來的錢。”
“若是覬覦老爹的位子,而花了筆錢買通了治病的醫者,倒也合乎常理。”那人道,“過去一個月的時間裡,我們也調查了那件事,提議讓蘇景升來治病的雖然不是老城主的兒子,但卻也有著間接的聯絡。”
東方朔眯了眯眼,便抬頭望向了天空。
所有的證據都在指向上一任城主,是他覬覦城主之位才出錢讓蘇景升殺人。
可這十年以來,他在輿論的面前非但沒有任何甩鍋給他人的行為,而且還翻新了那條街道,讓他自己徹底給不出任何交代,導致他上位十年便被城中人罵了十年。
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不是一個人做了什麼,而是人們認為他做了什麼。
他主動放棄了甩鍋的機會,這無疑帶給了他自己隱患。
民心不穩,他的位置遲早會丟掉。
而一個能夠想到花錢從自己老爹手上奪權的人,不可能想不到民心所向才是權力的根本。
“難道是因為殺了自己親爹之後,良心發現,惶惶不可終日嗎?”
東方朔思索著。
但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是怎麼想的,就算想破腦袋恐怕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片刻之後,他長嘆一聲:“也罷。”話音落下,他伸手向面前的人丟擲了一袋十幾二十枚靈晶,“再麻煩你跑一趟吧。”
“請問還要去查什麼?”
“查一查口罩的價格,順道買些菜肉回來,留著這兩天吃。”
“口罩?嘴上的罩子?”
“不必問,隨口一說,去買菜肉吧。”
“是。”
於是,他便離開了院子。
而等他走後,東方朔便又是長長地嘆了口氣,仰天喃喃道:“蘇景升啊蘇景升,你到底因何緣故,非要攬下這瓷器活呢?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如今你舉族一個都沒剩下,也不知你在九泉之下會不會後悔當年的決定。”
此刻在他的心中,當真是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