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眼中有晶瑩閃動,“那日若不是我將宛宛她們留下喝酒,也不會發生這後面的事情,你也不用為了彌補母親,將兵權交出。”
陸九淵聞言,用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淚花,好笑道:“這件事情,沒有你,也照樣會發生,你當陸卿白不恨我?他一直在恨著我,沒有宛潤的事情,也遲早會叫他抓到把柄來對付我們。
至於兵符一事,皇上早就有心收回去了。
如今世道太平,匈奴這些年在休養生息,根本無力再戰,皇上見邊境太平,根本用不上我,自然要將兵符收回去。
沒有這件事情,皇上遲早也會尋由頭,要我上交兵符。
我倒覺得,現在挺好,落得一身輕鬆,往後更有時間陪伴你和楨兒了。”
“當真?”陶夭半信半疑地看著他。
“當然是真的。而且我累了這麼多年,也倦了,能退下來,我樂得輕鬆。”陸九淵握了握她的肩頭,含笑道。
陶夭聞言,寬心了不少,“真如你說的一樣,就好。”
“嗯,所以你也不必自責了,事情跟你沒有關係,是遲早會發生的。”陸九淵溫聲道。
沒片刻,祁晏和郭大傅來了。
陸九淵讓人送陶夭回院子後,將祁晏和郭太傅請入了書房。
一到書房,祁晏便按捺不住,率先問道:“國公為何突然上交兵符?”
郭太傅沒有說話,但也有疑惑。
“皇上早就想收回兵符了,這次,我想保兄長一命,便拿兵符去換了。”陸九淵不甚在意地說。
“陸伯彥待你也不怎麼樣,你這次付出的代價,太大了。”郭太傅嘆了口氣道。
陸九淵頓了下,溫聲道:“事已至此,老師和太子放寬心才是,左右我沒了兵符,也影響不到太子什麼的,太子現在並無對手,只是皇上身體強健,太子要耐得住性子才是。”
祁晏蹙眉,“我倒是不為我自己考慮,只是有些替國公不值。國公為朝廷,為百姓做了那麼多,到頭來,父皇卻……”
“皇上有他自己的考量,太子不必為臣抱不平,況且,臣眼下也是有些倦了,正好趁這段時間,帶妻兒外出走走,也是挺好的。”陸九淵打斷了他的話。
郭大傅嘆了口氣,“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九淵便趁這段時間修身養性,我還年輕,他日太子登頂大位,還需要你出謀劃策。”
陸九淵搖了搖頭,“太子身邊有老師這個太傅即可,我已幫不上太子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