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景琰愣了下。
“再過不久,這個孩子就要出世,與他的舅舅見面了呢。”陶夭在門外繼續說道。
“吱呀!”
正在這時,門忽然開了。
看著站在門內憔悴滄桑的陶景琰,陶夭突然感到心疼,“大哥……”
在她的印象中,陶景琰一向是沉穩冷靜,又有擔當的人,可是現在卻變成了這樣頹然的模樣。
“我沒事,你回去吧。”陶景琰聲音嘶啞地開口。
陶夭搖了搖頭,“大哥,我們許久沒坐在一起,好好說話了,今日能陪我聊聊麼?”
不等陶景琰說話,陶夭已經擠身進了他的屋子。
然而一走進去,她便被迎面而來的濃重酒氣給嗆得咳嗽了起來。
陶景琰見她如此,實在做不到無動於衷。
他迅速推開了窗子,並勸道:“屋裡的氣味不好,你還是先回去吧。”
陶夭一手扶著桌子,擺手道:“氣味再難聞,也是會消掉的,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陶景琰無奈道:“你何必這樣,萬一有個好歹,可如何是好?”
“大哥,你怕我有個好歹,可我們也怕你有個好歹。”陶夭認真道,並伸手扶住了他的手臂,“哥,我二姐幾個,可是隻有你一個兄長,我們還想靠你撐腰呢,你若是有個好歹,你讓我們怎麼辦?大伯和伯孃,又該如何是好?
還有二嬸,她可只有三姐一個女兒,以後老了,是要你給她養老送終的。
你忍心讓大家無依無靠啊?”
陶景琰聽到這裡,抬手揉了揉眉心,苦笑道:“夭夭,你說得嚴重了。”
“你覺得我說得嚴重了,那你倒是別讓大家為你擔心啊。是,我們都知道,你心裡難受,但是大哥可不可以,別讓自己傷心那麼久?
我聽伯孃說,你已經關在屋裡好多天了,且每天酗酒,這樣下去,你身子會垮掉的。”陶夭面色嚴肅地說。
陶景琰垂下眼睛,淡淡道:“夭夭,你不會懂的……”
話說完,他下意識地又從桌上拎過了酒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