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靜靜嘆道:“我從前認識一個人,他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就絕不坐著……”
陽春知道她說的是誰,他恰巧也認識這個人。
烏靜靜低聲道:“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她說完這句話便睡著了。
“我是怎麼睡著的……”烏靜靜被那一陣陣哀怨的琵琶聲喚醒。
她赤著腳走下冰涼的木板,順著這奇怪的音樂聲走去。
窗外,黑夜,細雨。
她推開房門,莫言客房越過走廊便是那一片如海的菊花地。
烏靜靜推開房門,她的人忽然完全冰冷,就像是忽然落入了一個寒冷黑暗的萬丈深淵裡。
就像是忽然落入了地獄裡。
一個血一般的地獄。
地獄裡有惡獸、兇禽,但最可怕的還是無邊無際的血海。
如火般的血。
這後院的菊花地也是紅的,白日裡金黃的菊花竟全部變成了濃厚血紅的色彩。
黑夜,細雨,微弱的燈火。
可怖的血海。
烏靜靜自問自己的膽子不小,可現在她的掌心已滲出細密的汗珠,冰涼的汗。
那縹縹緲緲的琵琶聲聲,聽來彷彿很近,又彷彿很遠,傳入她的耳朵,滲進了她的心窩:“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小姑娘醒來了?”一陣粗糙如鐵器摩擦銅鍋的嗓門突然在烏靜靜耳邊響起。
她嚇了一跳,猶如受驚的兔子一般猛地轉過身,只見一個鐵塔般的巨人,十尺有餘,赤著上身,穿著條大紅的紮腳褲,腰上繫著一條比巴掌還寬的金板帶,一雙銅鈴般的眼晴,狠狠地瞪著烏靜靜,或許他只是很平常的望著烏靜靜,只是他的模樣太過兇惡活活像是個剛脫樊籠的妖魔惡怪,所以讓人覺得他的目中露出的也是露出嗜人的兇光。
“啊?你是誰?”烏靜靜背脊緊緊的依靠著走廊上的雕花護欄,大聲道:“你…你……不要過來……”
“好……”巨人儘量放柔自己的聲音,蒲扇粗的雙手交合貼在胸前,表示自己絕無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