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聽到他提及此事,不禁有些驚訝,他原本以為班公措會避而不談,沒想到班公措落座下來第一件事便是將此事挑明。
“原來如此。”
秦牧笑道:“好在我沒事,而且他人已經死了。我相信小王子與這件事並無瓜葛。”
班公措搖頭道:“你還是有所不知。我知道他要殺你,但我並不阻攔,秦教主是否想知道原因?”
秦牧又有些驚訝,謙遜道:“小王子真是出人意料,秦某願聞其詳。”
班公措為他斟酒,道:“我之所以不阻攔,是因為我知道你必會讓霸山祭酒留在你房中,防備我夜半作法殺你。他殺不了你,但可以耽誤你的時間。”
秦牧揚了揚眉頭,舉起酒杯,兩人推杯相敬,一飲而盡。
班公措繼續道:“你和我是同時破壁,進入六合境界,當時我沒有答應你的挑戰,是因為那時我看出了你的戰力的確非同小可,我沒有十足把握勝你。但是經過了一天時間,便不一樣了。一天時間,只需要一天時間。”
他露出一絲笑容:“高手對決,一天時間便足以確定勝負。你下午與太子會面,無暇去鞏固六合境界,發現六合境界的奧妙,晚上你又需要提防我那個隨從的巫法攻擊,也無暇去研究六合境界。而我卻有這一天時間,鞏固六合,提升修為。區區一天時間,足以讓你勝算全無。”
秦牧再度驚訝,打量他的面容,只見他的臉上還有些稚嫩之氣,但目光深邃,有一種少年人不曾有的深沉,讚歎道:“草原的小王子真是不凡,難怪連天刀對你也是忌憚非常。你現在只有十四歲吧?”
班公措再度為他斟酒,道:“十三歲。草原人風吹日曬,身子比較粗,顯得大了一些。十三歲是我這一世的年歲,倘若教主問的是我靈魂壽元,而今已經有一萬一千歲了。”
秦牧哈哈笑道:“小王子讓我越來越驚訝了,沒想到竟然將這件事也輕易的說了出來。”
“我沒有必要瞞你。”
班公措道:“秦教主也是令人極為佩服。你是天刀弟子吧?年紀輕輕,便有這等修為,令我也讚歎不已。倘若是六合境界突破的當日,我對上你,只有八成的勝算。”
“唔?”秦牧含笑不語,把玩酒杯。
班公措正色道:“算上這一世,我已經活了十九世,在我漫長的壽元中,見多了天縱之才見多了曠世豪傑,也見多了生死悲歡。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就是時光中矗立的礁石,身邊無數風華絕代的人物像是一幅幅畫面匆匆流過,即便是絕世的帝皇也是一個不經意的畫面,就算是向天橫刀的天刀,也竟只是個匆匆過客。我記得在我第六世時,我自感自己的道法神通無法再進一步,所以進入中原拜入了道門,學習先天太玄功和道劍。那時,道門的道主對我極為期許,許我為道子,甚至期望我將來成為道主,領導道門。”
秦牧眼角輕輕跳動一下,這個老怪物曾經進入了道門,甚至還做了道子?
道門的鎮教絕學,先天太玄功和道劍十四篇也被他學了去?
“道劍很難領悟,那一世,我學到了第十三劍,第十四劍始終無法參悟透徹。”
班公措感慨道:“道劍實在太難了,即便有先天太玄功的強大也難能參悟透徹,需要對術數有著恐怖的領悟才能辦到。我直到老死也沒能將第十四劍學會,第七世,我再入道門,還是沒能學會第十四劍,只練成了半招。然後第八世,我又拜入了佛門大雷音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