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二天醒來時,拉開睡袋便看到柳松名倚在一顆樹上打著鼾。一時間百味雜陳,我趕緊起身打算和他替換,讓他再稍微睡一會兒。
我剛坐起身,柳松名的鼾聲便停了下來,他睜開眼道:“少主,你醒了。”
“嗯。”我嗓子有些啞,應該是一直沒有補充水分的原因。
“包裡有水和食物,你自己拿。”柳松名說道,“你先把我教你的那套形意五行拳耍幾遍。周邊的環境我已經瞭解清楚了,等你準備完之後咱們就走。”說完話,他又眯起了眼睛。
我起身舒展了遍筋骨,從睡袋裡把青銅匕首掏出別回腰間,依照他的話做起了晨練。
我故意拖延了些時間,不過在我打完幾遍五行拳開始收拾睡袋的時候柳松名已經起身喝完了水壺裡的水,招呼我前往下面的那個村莊。
剛才我就已經觀察過這個地方,這確實是個牧羊田野的好地方。
我看到了大量的鬱鬱蔥蔥的樹,下方那個足足在兩座山的縫隙中綿延了數千米的村莊升起了渺渺的炊煙,一條河從村莊中心穿過,一直匯聚成了一片不小的湖泊。
“我有一座廣場。”柳松名指著山下對我道。
“你是說那片嗎?好像還有座雕像。”這座村莊被河道分成了兩邊,而我們對面的那邊更為寬闊一些,模糊能看到有一個作為供奉或者祭祀的巨型雕像。
我們路上遇到了不少上山砍柴的人,他們的衣物多為麻布,似乎這裡還有單獨的古作坊形的製衣廠。
我想要攔住他們攀談不過都讓柳松名阻止了下來,在柳松名的指點下,我才發現這些上山砍柴的人眼神裡都是麻木和死氣,似乎有些智商不夠。
這些人也壓根不看我們一眼,哪怕和我們走了個對頭也是直直地撞過來。還好我躲得快,不然他們似乎還真準備和我撞個滿懷。
離村莊越近,神情靈動些的人才出現,也有些人好奇地打量起我和柳松名,但仍然沒有人主動和我們攀談。
走進村莊時,狹窄的石板路,泛著青苔的磚房,古老的木門,不覺間讓我有種進入歷史洪流當中的錯位感。
我見到了掛著牌子刻著字的米粉店、糧油店、紡織店……各種各樣的與生活息息相關、自給自足的房子。
“原來這兒也做交易啊。”我感慨道,“只是奇怪了,我怎麼和他們說話他們總是不理我呢……”這話指的是我打算和男人交流的時候他們大多都會傻愣愣地看我幾眼然後走掉,可當我有意去和路上的女孩子交流的時候,大多她們都會羞紅臉躲著跑掉。
“也許是聽不懂我們說話吧。”柳松名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按照楊老漢的說法,這裡的人應該很熱情才對。”
正巧,我看到在我側身旁的木窗被一個男人開啟,我便隨意地對柳松名說了一聲:“我喜歡這個窗子,這些窗子上全都是古代那種……鏤空的那種……好想帶回家啊!”我極力形容著我的想法,但是還是隻可意會。
柳松名笑了笑:“這裡的建築還是廣西的特點,雖然融入了些中土或者叫華夏文化,但是還是有它特定的特點的。”
我倆已經決定直奔那個廣場,路上沒有耽擱,只是一直沒有找到過河的橋,只得按照記憶在河這邊試圖先看一眼那座雕塑。
我和柳松名邊聊著邊走著,只是在我都忘記了我剛才提起的那個窗子的時候,剛才在木窗後我看到的那個男人追上了我,將整個窗子直接塞進了我的手裡,然後轉頭就跑。
雖然這個窗子並不沉,但是我被這個男人的行為嚇了一跳,便喊道:“我操,你這是幹嘛?”
那男人並不理會我,還是打算躲得我遠遠的。
“你給我站住!”我喝道。
奇蹟就這麼發生了,那個原本還在奔跑的男人猛的停住了身子,轉過頭可憐巴巴地望著我。
我暫時還沒感到這件事的神奇之處,這時候柳松名伏在我耳邊對我提議道:“你讓他過來,讓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