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應芙蓉的模樣,離暝也有些傷心,想不到蝴蝶的翅膀還能煽出這樣的結果,哎,指不定會被白老頭怎麼對付了。
“娘子,我回來了。”
寧芳一進家門便看到趴在石桌上的應芙蓉,肩膀一聳一聳的,還有嗚嗚咽咽抽泣的聲音傳來。
寧芳嚇了一跳,趕緊的走到應芙蓉的身邊,摟過她的肩膀問道:“娘子這是怎麼了,可是有誰欺負你了?”
應芙蓉扭身抱著寧芳的腰,這一瞬間便大哭了起來。
這樣的大哭,是第二次,寧芳記得很清楚,寧芳深呼了口氣,沉默得輕拍著應芙蓉的後背。
“貞夫被抓了。”
過了許久,應芙蓉才抽抽搭搭的,失魂落魄自顧說話。
“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呀!”
寧芳對此感到大惑不解,但終究沒有追問,只靜靜的在旁邊陪伴著,他知道,等她心情緩和了,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出來的。
“相公,還記得數月前的早晨,我也這般大哭過嗎?”應芙蓉看著寧芳,思緒一下便回到了當初,她輕聲的細細說來。
“那是因為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噩夢,很可怕的噩夢,那個噩夢是灰暗的。
那一日,我被康王擼了回去,他絲毫不管我是否已為他人婦,手段極其強烈的逼迫我做他妾室。我以死相逼,他便將我囚禁。
他將你也抓了起來,後來,還把你貶為奴籍,發配去修築城牆。
有一天,你託人傳信給我,但因著康王截斷,我後來才知道你信中所寫,‘其雨淫淫,河大水深,日出當心。’
後來,我便得到你身逝的訊息。”
應芙蓉抬起頭,淚眼模糊的看了一眼寧芳後,又埋入他的懷抱,繼續說道:“後來,我的跟著你去了,我想著,總能在過奈何橋前再見你一面吧!可終究還是晚了,等我到得陰間,陰差說你已經投胎了。就在我絕望之際,我醒了。”
“所以,你覺得何貞夫是在替你受過?”寧芳終於明白,有些好笑她竟將夢境當成了現實,這會因為這個事情在惱恨自己。
“哎!娘子,看著我。”寧芳將應芙蓉微微推開一點距離,不讓她再當縮頭烏龜。
“我很慶幸那只是一個噩夢,如果是你遇到這種事情,我想我應該也會如你做的噩夢般,懦弱的選擇自殺,但那都是噩夢,不是真實的,我們應該感恩以及慶幸,可不要再想那麼多了。”
兩人相對無言,過了許久,寧芳才又開口道:“我們等會一起去看看永懿吧!”永懿,是韓凴的字。
應芙蓉整理了情緒,應了一聲:“還得給他送些飯食。”
“嗯。”
兩人胡亂解決了午飯後,便出了門。
寧芳應芙蓉兩人往小徑上走了片刻,便看到許多官兵圍堵在韓凴住處前,還未待寧芳走近,便有官兵壓著韓凴自小院走了出來。
“永懿”寧芳急急的朝韓凴撲將過去,還沒觸碰到韓凴,便被官兵一把撂倒在了地上,籃子裡的飯菜灑了一地。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戴偃,你會有報應的,會有報應的。”韓凴此時的理智全失,被一左一右的官兵架著往外走,一邊直言不諱的大喊著康王的名號,仇恨而絕望的眼眸中烙下深刻的悲愴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