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不等到天黑,團山大營便亂了起來,一支支官軍受命之後,不得不棄了他們好不容易構建起來的團山大營,開始下山朝著定遠縣方向趕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在團山東南方向的一棵大樹上,刑天軍的斥候大隊的頭子林洛,卻趴在大樹的樹杈上,正在舉著一個銅管單筒望遠鏡朝著團山大營張望著。
當看到大批官軍已經開始撤離團山大營之後,林洛放下了望遠鏡,哧溜一下便滑下了大樹,大踏步的奔至了小樹林後面的戰馬,一個縱身便跳上了戰馬,大笑了一聲道:“萬元吉和黃得功上當了!哈哈!走!速速回報大帥!這下可以幹他孃的了!”
十幾個斥候緊隨著林洛便翻身上馬,紛紛揚鞭絕塵而去……
肖天健悠哉遊哉的坐在一塊石頭上喝著隨身攜帶的銅皮水壺裡的水,看著一支支的刑天軍的兵馬從附近透過,每每有兵將當看到肖天健的帥旗的時候,便會遠遠的對著肖天健所在的方向大聲的歡呼,然後絲毫不做停留的朝著前方繼續大踏步的前進,而肖天健則會時不時的對著從附近透過的兵將揮手致意,馬上便會招致一片更大的歡呼之聲。
當看到林洛一行斥候絕塵而來的時候,肖天健收起了水壺,隨手丟給了跟著他的鐵頭,對跟著他的李信笑道:“林洛這小子來了!估摸著萬元吉和黃得功他們也該動了!呵呵!”
果不其然林洛衝到近前之後,馬上便帶著一臉的喜色對肖天健和李信大聲叫道:“大帥!啟稟大帥!萬元吉、黃得功上當了!他們已經開始撤出團山大營,分批下山,朝著這邊過來了!”
肖天健和李信對視一眼,相互都立即哈哈大笑了起來,李信笑道:“事不關己關己則亂!大帥這麼一調動兵馬,萬元吉和黃得功便都想到了大帥要去打廬州了!他們不慌才怪!呵呵!”
“那是!萬元吉身為監軍,坐鎮廬州,黃得功更是主將,鳳陽府他們可以不要,但是廬州他們卻不能丟!否則的話,廬州一丟,朝廷肯定會找他們倆算賬,我們一動,他們不緊張才怪!
我們不能讓他們牽著鼻子走,這戰場主動權要始終掌握在咱們手中,不能聽他們的,他想在團山依山據守,把咱們拖在團山腳下不能寸進,我們要是按照他們的想法打的話,就掉到他們的兜裡面了!他們不是想在團山打嗎?老子偏不讓他們如意,老子偏偏就要拖著他們走!讓他們按照老子的想法來打!打運動戰他們不行,所以咱們便偏要他們跟著咱們打運動戰!”肖天健這會兒奸計得逞之後,顯得很是興奮,站在哪兒揮著手,大有一副指點天下的架勢,不過他這麼做,沒有人會覺得他小人得志,畢竟他打下這份基業之後,聲譽在刑天軍之中乃至是天下都已經如日中天,他已經有這種資格和本錢來指點天下了!
“大帥!既然官軍已經被調離團山大營了,那麼咱們何不在定遠縣這兒攔住他們廝殺一場,就地在這一帶幹掉他們拉倒了!為何咱們還要朝前走呢?”林洛聽罷了肖天健的話之後,一臉的崇敬但是又有點疑惑的對肖天健問道。
肖天健看了一眼林洛之後,笑道:“你這個問題問的有道理!呵呵!那麼我就告訴你好了!其實你這麼想的時候,萬元吉和黃得功估摸著也會這麼想!
定遠縣這裡,有萬元吉留下的四千官軍鎮守,加上本地的守軍,有五六千人,雖然戰力不強,但是卻可以牽制咱們的兵力,而官軍在團山大營剛剛小勝了兩場,這個時候士氣還比較高,所以他們這會兒軍心還算是整齊,在這裡打的話,雖說以咱們的兵力,不見得就打不敗他們,但是這一仗打起來的話,還是會打的比較辛苦!
既然如此,那麼咱們就不能如他們的意,他們想在這兒打,咱們偏不在這裡跟他們打!他們不是急於回廬州嗎?那麼咱們就跟他們比比腳力好了!咱們刑天軍的鐵腳板可是天下皆知的,咱們就跟他們比咱們的強項,看看誰先趕到廬州城下面,以官軍的訓練程度,等跑到廬州的時候,估摸著也該跑的軍心大散了!到時候再收拾他們,豈不就易如反掌了嗎?”
林洛聽罷了肖天健的話之後,當即也呲牙笑了起來,連連稱是,對肖天健說道:“大帥實在是高明!末將真是沒話可說了!比腳力,官軍倆也攆不上咱們一個!這沒法比呀!哈哈!咱們拖也能拖死他們了!”
肖天健看了一下團山方向,點點頭道:“對,就是要拖死他們!好了,該走了!官軍那邊,就交給你們斥候替我盯緊了!他們有什麼變化,立即告知我!計劃趕不上變化,只要他們拉開之後,咱們隨時都可以對付他們!”
林洛立即挺胸敬禮道:“末將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