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無奈之下只得下車,跟護送他們的一個隊將說了一下之後,那個隊將點點頭道:“小哥放心,我這便去通知我們將軍!”
刁正正在營地巡視,聽聞了這個訊息之後有點驚訝,他不知道盧象升的身份,畢竟他沒有參與鉅鹿一戰,肖天健派兩個近衛將這兩個人還有一個醫官和一個醫護兵交給他的時候,對他說過車上的此人身份極為隱秘,而且也十分重要,不管什麼情況,都要刁正保護他的周全,不許出任何事情,如果此人有什麼意外的話,就要拿他試問,而且要求刁正要尊重此人,不許慢待。
刁正不知道盧象升的身份,但是也不敢慢待於他,從宋家莊開始撤離之後,他便單獨派人保護盧象升的坐車,不許任何人靠近盧象升的大車,另外還派人專門負責盧象升的飲食,總之可謂是照顧的無微不至了。
現在聽聞這個神秘人要求見他,於是他有點驚訝同時也有點好奇,對手下的人交代了一番之後,他便立即跟著那個隊將朝著盧象升大車的方向而去。
盧象升咬著牙掙扎著讓李奇將他撫著坐了起來,靠在車廂上面,看著刁正登車進入到車廂裡面,隨著車簾一挑,頓時帶入了一股寒風,讓人有點冷的激靈一下,但是同時也精神了許多。
刁正上車之後打量了一下盧象升,跪坐著抱拳說道:“在下刁正,乃是刑天軍晉南副都統,不知先生有何見教?”
盧象升打量了一下刁正,心中暗呼一聲好一條漢子,這肖天健還真是會用人,手下的隨便一個將官都如此威風,想必此人也是一個非常能幹之人,多少有點放心了一些,不過他還是客氣道:“見教不敢說,陸某隻是想要和將軍說一下,此行以將軍的兵力,護送這麼多百姓,恐怕是很難安全抵達河南!所以陸某想請將軍儘快聯絡肖大帥,請肖大帥儘快加派一些兵力過來,方能保證此行的安全!”
刁正不清楚盧象升的來頭,但是憑肖天健對此人的重視程度,他也不敢對盧象升太過放肆,聽罷盧象升的話之後,他有點不高興,但是還是強自忍住脾氣客氣的說道:“陸先生恐怕是太過擔憂了!雖然刁某不敢說勇冠三軍,可是刁某卻自以為麾下的這些兵將們對付起官軍還是能做到以一當十的!官軍又是什麼東西,豈能攔得住我刁某?請陸先生不必擔心,刁某這些兵馬已經足夠了!定能將先生和這些百姓們安全護送到目的地的!”
盧象升有點不高興,立即沉聲道:“以一當十?刁將軍也太過自信了!你這是輕敵知道嗎?要知道眼下高起潛麾下可是有三萬多關寧軍,而且沿途的廣平府、彰德府還有不少的官軍,你這麼大意,一旦他們來堵截的話,你僅以這麼點兵力,豈能維護住這十萬民眾?我陸某的安危不重要,但是這百姓的命運可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你萬萬大意不得!還是儘早派人請肖大帥增派一些援軍!如果我陸某所料不錯的話,恐怕這會兒高起潛正在率部趕往你們前方,列陣要阻截你們進入到彰德府境內的!”
刁正也是滿肚子的不高興,覺得這個陸先生管的太寬了,而且也太瞧不起他這些兵將了,雖說這陸先生說的嚇人,可是高起潛這會兒應該是在和韃子周旋,怎麼可能會率領三萬大軍放過韃子不管,專門跑來阻截他們這些民眾呢?
於是刁正有些不屑的抱拳答道:“對不住了陸先生,雖說大帥嚴令在下要尊重先生,但是大帥的命令是讓我率部將先生還有這些民眾護送回河南,我刑天軍歷來令出如山,是絕不容更改的,而我們大帥要率部繼續收拾韃子,是無暇加派兵力過來的!這裡有我刁某和這兩千多虎賁足矣,陸先生就不必擔心了!在下還有軍務在身,就不陪陸先生多說了,告辭!”
“站住!好!刁將軍果真是個猛將,既然如此,那麼陸某也不多說什麼了,但是可否敢問一下刁將軍一旦遇上官軍攔截的話,又如何安排嗎?要知道這可是關乎十萬百姓的性命的大事,雖然我陸某不是刑天軍的人,可是也算是這隊伍中的一員了,還望刁將軍明示一下如何?”盧象升有點生氣,但是想了一下之後知道自己現在身份特殊,不能像以前對待他麾下的軍將那樣,對待這刑天軍的軍將,於是強忍著氣,對刁正問道。
刁正傲然答道:“不瞞先生,眼下這些百姓並非先生所想的那樣一盤散沙,從他們被解救之時,我們李參議便將他們以百人為一隊,千人為一營,萬人為一都,皆以抽選得力之人統帶,而且派有刑天軍兵將負責排程,有這些人在,並不會遇事則亂的!
而刁某麾下的兵將則可以抽出盡心對付不識趣的官軍,同時刁某派有大批斥候在前探路,一旦官軍來犯,刁某便能提前得知,作出萬全的準備,而且刁某說過,我們刑天軍兵將各個以一當十,怕的是官軍不來,只要他們來犯,定要他們付出代價!具體刁某隻能告訴先生這麼多了,請恕刁某不敬之罪,告辭了!“
說罷之後刁正一抖紅色的大氅,轉身便下車而去,帶著一股冷風又竄入到了溫暖的車廂之中。
(今日鳴謝yzliondj、呼嚕胡嚕、夢之守望、不喝西北風、信離幾位弟兄們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