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不是真的委屈,這些年下來,她就是再蠢也看出了赦大老爺不是什麼長情之人。
如今作為超品的國公夫人,名下又有迎春這個“親”閨女,她還真沒什麼不滿足的。
至於說今日跑來榮禧堂扮委屈,說白了就是有棗沒棗打一杆子,看能不能從老太太這討點好東西……
果然,老太太為了大兒子的謀算,開口就給了邢夫人一個驚喜。
“你也別覺得委屈,鄭氏是個做生意的好手,你把你的私房錢歸攏歸攏,我再給伱添上些,你去拿給鄭氏讓她幫著經營。也不用你操心,有鄭氏在,你到時候坐著數銀子就是了。”
哎呀,有銀子賺,這可太對邢夫人的胃口了。
當下,她也就顧不上扮委屈,一副財迷的模樣給老太太行禮拜謝。
“行了行了,我還不瞭解你?”
老太太倒也不在意那幾個銀子,她現在財大氣粗的很。有養珠場在,一年十幾萬十幾萬的進賬,榮國府最不擔心沒銀子花的就是她。
只見老太太制止了邢夫人的奉承話,極為嚴肅的叮囑道:“老大讓鄭氏一個寡婦進門,就是為了給二丫頭他們夫婦出氣的。李家的背後是柳家那幾個老東西,老大此舉不但打了李家的臉,也是擺明了要幫鄭氏對付李家。你猜柳家那幾個老東西知道咱們家跟李家不對付,他們會怎麼樣?”
這話問的,邢夫人哪裡能想的明白,當下就使勁搖頭。
老太太也沒有覺得是對牛彈琴,耐心的給邢夫人剖析其中的厲害關係。
“若是老大自己去做,他只喜歡用拳頭跟刀把子與人講道理。但如今是二丫頭的女婿當家,年輕人沒經歷過這些,二丫頭也一樣,被護在家裡十幾年,有些事終歸是要去見識見識……”
“母親說的是,兒子就是想讓女婿與二丫頭用這事練練手!”
赦大老爺帶著賈琮走進了榮禧堂,兩人行禮請安。
老太太點了點頭,示意其坐下後,繼續說道:“柳家那幾個老東西,他們就是欺負二丫頭他們夫婦年輕。如今得知李家得罪了咱們,這會怕是已經兩股顫顫不知所措了……”
賈琮一想起今日被擋在門外的那幾個柳家族人,忍不住笑道:“還真被祖母說對了,柳家那幾房算是被嚇壞了。又捨不得李家給的銀子,還想著透過二姐夫來緩和與咱家的關係。您是沒見,今日在大門外,柳家那幾個小輩都快給二姐夫跪下了。”
有些人還真是有趣,明明怕榮國府怕的要死,卻偏偏要算計榮國府的女婿。
明明擔心因為李家的事,榮國府衝他出手,卻捨不得金銀這等身外之物。
賈琮都不知該如何形容柳家那幾支的愚蠢了,任誰都能看出來,柳湘蓮是王公子弟中有數的大才,帝王心腹。
跟著這個新族長混,怎麼也能混出個名堂來。
卻偏偏要跟柳湘蓮作對,為此不惜算計賈家閨女的孩子。
這不是蠢,這是純粹的找死!
“我還想著尋個機會,把柳家那幾個適齡的丫頭納進府裡來……”
嗯?
“爹,納誰?讓誰納妾?幾個?”
賈琮愣住了,他覺得自己好像是幻聽了。
赦大老爺的臉竟然有些微紅,頗為不好意思。
“咳咳……柳家那幾個老東西不是藉著聯姻來算計我那外孫嘛。跟誰聯姻不是聯姻?你老子我正值壯年,納幾個妾怎麼了?柳家那幾個庶支,閨女能來咱們家給我這個國公爺做妾,都算他們高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