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慢慢的時間就到了午時,劉碩宮裡還沒傳膳,這明顯是出了問題。
十一歲的小牛犢子,正是最易飢餓的時候。
按照劉碩的習慣,一頓要吃好幾大碗的飯,沒道理都到午時了,還沒派人去御膳房要吃的。
難道是生了病?
劉弘一聽更來氣了,他倒不是氣元春,而是氣劉碩身邊的內侍侍從……
他袖子一甩就是一聲厲喝:“給孤狠狠的打,連賢妃娘娘都察覺不對了,你們倒是過的安逸,連自家主子的異樣都沒看出來!”
人家賢妃娘娘僅僅是看了一眼膳食,就察覺了不對。
這群糊塗蟲倒好,自家主子一早上都沒用飯,就不知道去問上一聲?
元春沒有阻止太子對這群內侍的懲治,急切說道:“殿下,妾身覺得此時最要緊的是去尋五殿下……”
“賢母妃不必擔心,五弟已經找到了。琮哥兒奉父皇之命去武備學院,路上正好遇到了五弟,估計午後就會回宮。”
劉弘朝著元春作揖微微拜了拜,人家的確是關心他的兄弟,要不是賈琮偶然遇到,恐怕今日小五的事,還得是這位賢妃娘娘先一步察覺。
他得承這個情。
“對了賢母妃,孤聽人說榮太妃正給賈待詔挑日子,訂的是前保齡侯府的大姑娘?”
一旁的杖刑絲毫不影響太子爺與賢妃娘娘的交談,兩人都自動遮蔽了耳邊的悶哼聲與啪啪的庭杖。
元春聞言神色一軟,寶玉與湘雲的婚事已經到了看日子的一步,可算是解了她心中最大的難題。
她生怕親弟弟的婚事再有波折,湘雲除了孃家的問題,一切都是最好的選擇。
萬萬不敢再出問題了,什麼高門顯貴,都比不上寶玉未來的安穩。
元春點了點頭,溫聲應道:“多謝殿下關心,確是如此。祖母前些日子來宮中跟妾身商量了下,最好能定在年後三四月間。家中幾個未婚的弟妹年紀相差都不大,眼看著妾身那三妹妹也到了嫁人的年紀了,總不能讓她哥哥還在前面擋著……”
好在湘雲與探春同歲,兩人皆是明年三四月間就及笄了,時間上正好趕得及。
“賈待詔乃國之諍臣,人稱諫臣風骨,孤會稟明父皇,給史大姑娘一個合適的身份,就當是孤送給賈待詔的新婚賀禮了。”
元春聞言心中一喜,想要屈膝再拜,卻見太子避到一旁。
“都是一家人,賢母妃這拜來拜去的,倒是讓孤難為了。今日宮中事務繁雜,孤還得去繼續忙活,就不在此處多呆了。小五這邊的事勞煩賢母妃多操操心,這小兔崽……這渾小子回來,看我不把他吊起來抽百八十鞭子,讓他好好長長記性!”
劉弘一想到自己忙的昏天黑地,他弟弟倒好,跑去宮外玩了,氣就不打一處來。
頗為煩躁的擺擺手,與元春告辭。
不過離開前還是隱晦的拜託了元春一句,待元春送走了太子,當即就讓人去請執掌鳳印的皇貴妃楊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