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耐性都快被賈琮這小子磨光了,咬牙道:“這是自然!朕勸你,最好一次性說完,否則……呵呵~”
賈琮見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立馬變得正經起來。
他躬身道:“啟奏陛下,臣聽說烏斯藏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臣所說的烏斯藏百姓,不是那些活佛、法王口中的百姓,而是那些被佛門‘大賢’、烏斯藏貴族統治下的農奴。烏斯藏九成九的百姓,至今無片衣遮身,無立錐之地,無半粒糧食……”
烏斯藏的農奴制之恐怖,中原的百姓絕對無法想象。
那些農奴和奴隸沒有生產資料和人身自由,被農奴主任意買賣、轉讓、贈送、抵債和交換,他們只是農奴主“會移動的財產”和“會說話的工具”。
人不無主、地不無差,農奴遭受烏拉差役和高利貸雙重盤剝,終身負債,一貧如洗。
那裡的一則民諺反映出烏斯藏剝削的殘酷:“領主需要什麼,就會有什麼樣的差;當地出產什麼,也就會有什麼樣的差。差就像頭髮一樣多,水波一樣不斷。”
農奴主設立監獄和私牢,挖眼、割舌、砍手、剁足、推崖、溺死等酷刑無所不用其極。
“有商客曾說,在烏斯藏的街頭,你會與沒有鼻孔、少了耳朵、缺了胳膊的人擦肩而過。陛下,《大夏律》在烏斯藏就是一張廢紙,陛下您的仁慈,根本照不到那些農奴的身上。既然您認為烏斯藏的百姓亦是大夏百姓,是您的子民,那何不頒佈一道廢除農奴的詔書,讓烏斯藏的百姓也能沐浴您的恩澤呢?”
“聖光該灑遍大夏的每一寸土地!”
別看中原也有奴婢僕人之說,可從法律層面來說,各家府邸的奴婢僕人,皆是皇帝老爺的子民,其生命權是受《大夏律》保護的。
哪怕與王公貴戚有所區別,但朝廷是不允許私自殘害奴僕。
而且大夏自開國以來,對階層的劃分只有士農工商四個。
也就是說,只要你有大夏戶籍,無論你是民是官,都是皇帝老爺的子民,可以享受到天子恩澤,國朝的庇佑。
但烏斯藏不同,貴族老爺擁有農奴、奴隸的所有權。
今日老爺們不高興了,睡了奴隸的女人,還得奴隸本人在後面推……
扯遠了~
賈琮的想法很簡單,既然朝廷的力量在短時間內無法深入高原,那就在高原培養屬於朝廷的力量。
比如那些被烏斯藏活佛、法王、喇嘛貴族壓迫的農奴就很不錯,龐大的農奴群體,這股力量只要被解放出來,什麼國師活佛,什麼西洋夷人,統統都得從烏斯藏滾出去。
到時候朝廷改土歸流,讓烏斯藏徹底化為一個個州府,高原就能正式被中原王朝納入版圖之內了。
賈琮用了快半個時辰才將自己的想法說完,別說皇帝,就是內閣的幾位大學士以及六部的尚書都聽懵了。
還能這樣玩?
但為何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皇帝榨乾了賈琮,將用完就扔的做法做到了極致。
他將目光看向了殿中眉頭緊皺的朝中重臣,詢問他們的看法。
還是禮部尚書賀耀敏率先開口:“永豐伯的主意雖然讓老臣覺得有些怪怪的,但老臣以為,此法或許可行。”
“臣附議,雖說烏斯藏此時還沒有公開反叛,但自從昭武四十九年以來,他們的胃口越來越大,而且時有不臣之舉發生。與其靜等,朝廷不妨先發制人!”
簡子房這個兵部尚書經常跟武將們打嘴仗,但從本質上說,這人也是個主戰派,典型的暴脾氣。
他上前一步,鄭重諫言:“陛下,烏斯藏貧瘠是真的,但烏斯藏對於國朝的重要性也是不言而喻。有高原為屏障,我朝可以專心應對東、南兩個方向的敵人。用農奴為刀,不失為當下最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