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正常,李鶴年是內閣首輔周炯的女婿,賈雨村最是見風使舵懂得趨利避害之人。
哪怕這是寶玉親自告舉,估計他也會找理由給李家脫罪。
他見寶玉與林柏都有些心不在焉,眾女這會也沒了方才的好興致,於是乎便打破了院中的低沉。
他拍了拍寶玉的肩膀,笑說道:“好了,寶二哥,不管這李鶴年是誰的女婿,咱哥倆照樣捶他。今日是三姐姐的生辰好日子,咱們還是繼續玩飛花令吧。”
春愁來的快,去的也快。
寶玉的本就是個瀟灑肆意的公子哥,聽到賈琮說的輕鬆,轉瞬間就樂呵呵的提筆寫了一首新詞。
“春雨細如塵,樓外柳絲黃溼……”
……
雖說如今兒女雙全,林如海依舊會不時想起已故多年的亡妻賈敏。
墨哥兒在厚實的絨毯上玩著磨喝樂,錦瑟邊看顧孩子,邊給林如海斟酒研墨,潔白的宣紙上很快就出現了一首詩。
“屏風圍坐鬢毿毿,絳蠟搖光照莫酣。
京國多年情盡改,忽聽春雨憶江南。”
“老爺這是想姐姐了……”
錦瑟心中並未酸澀怨憤,反倒與林如海一樣,在這上巳春雨時,想起了那個溫婉的公府貴女。
林如海瞧著絨毯上玩得正開心的墨哥兒,不禁眼圈微紅:“已有三年沒去看她們母子了。”
“那……要不等天氣轉暖後,妾身帶墨哥兒回去一趟,給姐姐磕個頭?”
林如海抬手摸了摸墨哥兒的額頭,已經快三歲的小娃兒抬頭給了他一個甜甜的笑臉。
“不了,江南看似平靜,實際上風從未停止。再過兩年吧,等新法步入正軌,到時候我跟朝廷告假,帶著你們母子還有玉兒一同回去。”
錦瑟點了點頭,聞聲應了一聲。
林如海抱起墨哥兒逗他學詩,錦瑟也收起了臉上的哀愁,屋子裡的氣氛漸好。
不多時兩人聽到院中隱隱有說話聲傳來,透過窗戶看去,小院的連廊拐角處有兩道身影正拉扯在一起,好似在爭搶什麼。
“這倆孩子……怎麼還爭執起來了?”
林如海以為是黛玉與賈琮因為什麼事吵架爭執,便抱著孩子,與錦瑟一同走出了屋子。
只見賈琮與黛玉頭碰頭,兩人都抓著一本書不撒手。
“伱們這是爭什麼呢?玉兒你也不知道讓讓琮哥兒……”
“啊?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