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雖然不待見自己的堂兄,可對這個邢岫煙這個侄女還是有感情的。
邢岫煙自從來到京城,小姑娘端雅穩重,知書達禮,算是給她掙了不少的臉面。
原本她都在琢磨著給侄女尋一門好親事,以全了這些日子侄女對她的孝敬之心。
誰料剛與薛家太太說了薛蝌與邢岫煙的親事,還沒正式下定呢,就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被匪寇擄走,若不趕緊把人找回來,還有什麼閨譽名聲可言?
賈琮急匆匆回到府中時,邢夫人正跟老太太哭訴,迎春等人也在榮禧堂中,一個個急的不行。
老太太也是滿臉的怒容,這是打榮國府的臉啊,賈家的姻親,竟然在眼皮子底下被匪寇擄了去。
“別哭了!動動你的腦子,天子腳下何來的匪寇?這是衝著咱們家來的……”
賈琮掀起門簾走了進來,冷靜的說道:“祖母說的對,不可能是什麼匪寇,肯定是有人指使。太太放心,我已經讓人去順天府報案……”
一聽賈琮讓人去報案了,邢夫人當即驚呼道:“什麼?你怎麼能讓人去順天府報案?這事別人捂都捂不及,若是傳了出去,煙姐兒今後還怎麼做人?”
“捂不住的,人家既然已經出招,豈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賈琮冷靜的給邢夫人分析道:“不管是誰指使的此事,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咱們要做的就是將此事擺到明面上來。大張旗鼓的找人,大張旗鼓的追查兇手,擺出追究到底的態度,才能讓這些人投鼠忌器,不敢對錶姐怎麼樣。”
老太太也是見慣了陰私勾當的人,點頭道:“琮哥兒說的對,只有擺明了追究到底的態度,才能讓別人更加顧忌。這樣,琮哥兒你現在就去順天府,讓順天府的人挨家挨戶的查,並放出話去,不管這次是誰擄走了煙丫頭母女,只要敢碰她們娘倆一根手指頭,榮國府都會要他拿命來抵罪!”
“孫兒這就去,一定會把表姐安安全全的帶回來!”
老太太的想法幾乎與賈琮心中想的一樣,唯一不同的是,賈琮沒打算用順天府的人。
他連官袍都沒換,轉身就出了榮國府,拍馬到了龍禁衛北鎮撫司,拜託龍禁衛協助查詢外,又去了一趟羽林衛駐地,直接調集一千羽林郎,直接擺開了陣勢,在京城掀起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尋人追兇風暴。
賈璉也差不多一個樣,剛剛擔任後軍都督的璉二爺此時寒著臉,調集千人,在通往大報恩寺的官道上鋪開人手,幾乎是一寸一寸地的翻。
兄弟二人雖然連個照面都沒打,卻是採取了同樣的策略。
很快,京城內外都傳開了,榮國府的親家太太與表姑娘,榮國夫人的親侄女被匪寇擄了去。
璉二爺與琮三爺不顧律法規矩,調集大軍四處尋人。
並且放出了狠話,這對母女要是掉了一根頭髮,所有參與此事的人都得拿命去抵。
順天府府丞賈化這會比任何時候都要著急,他親自派人去喊城中的幫派頭人,想要從中尋到線索,最好能直接將人找到。
可惜不管賈化使出什麼手段來,都沒有從這群幫派頭人口中打聽到什麼訊息。
直到有人無意間說出了漕幫二字,賈化瞬間汗毛豎起,脊背冒出了冷汗。
“你說的可是真的?漕幫的人曾經出現在京城?”
那人被賈化殺意凌然的眼神嚇得差點跪下,哆哆嗦嗦的回道:“回大人,小人手底下的鏢局,與漕幫打過不少交道。前些日子,小人在西市遇到了漕幫的副幫主崔朝英,還與他聊了幾句。”
賈化急切的追問道:“北漕還是南漕?”
北漕在通州,南漕在金陵……
只聽那人回道:“是金陵漕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