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眉心:“靖王分封之事暫時擱置,不過給靖海衛的軍械不能有差池。賈琮這正好在這裡,自今日起,與倭國的火器、戰船生意全部停了吧。高麗撐不過半年,都督府開始擬定征伐倭國的計劃,內閣……明年開一次恩科,給北庭、遼東四郡提前儲備官員。”
眾人起身領旨,唯有賈琮嘿嘿一笑。
“與倭國的生意臣已經拖了一年有餘了,上一次倭國諸藩訂購的火器、戰船,臣壓下來至少七成,這些火器、戰船正好裝備天朝海軍,到時候打倭國就方便多了!”
……
賈璉在與羅剎鬼的戰鬥中受了傷,左臂捱了一箭,背上捱了一刀,好在隨軍軍醫醫術不錯,沒有感染化膿。
不過到底是流了不少血,哪怕是傷口已經癒合,還是虧虛嚴重。
從宮中回來後,隨行而來的御醫再三叮囑要好好補一補。
王熙鳳的眼睛就沒離開過丈夫,那雙漂亮的丹鳳眼紅紅的,將丫頭僕人趕出了屋子,親自給賈璉搓洗著後背。
觸目驚心的傷疤讓她的雙手微顫:“二爺,何苦這麼拼?咱們家現在已經是武臣巔峰,何必冒這個險?”
賈璉泡在浴桶中,感受著後背上的溫柔,笑了笑說:“爺若是不去拼這一遭,大姐兒哪裡來的敕封?況且,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只有不斷立下功勞,陛下才會覺得我、榮國府於國朝有用……”
他一想起元祐初年,榮國府岌岌可危的情景,就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緊迫感。
“琮哥兒還是太稚嫩、太重感情,自古帝王無情義,就算陛下是個重情義的人,太子呢?太子將來會不會變?功高震主的確不是個好詞,但只要不斷的立下軍功,宮中就算是想要動咱們,就得看看天底下的百姓怎麼看?”
皇家當初有多厭惡四大異姓王,還不是強忍著惡習表現出君臣相得的模樣。
說到底還是人家有實力,在軍中有威望。
賈璉與賈琮不同,他見慣了蠅營狗苟,權力最容易讓人迷失本性,特別是坐在那張椅子上的人。
王熙鳳還是第一次聽到丈夫給她講述這些事,不由渾身一個激靈,顫聲道:“二爺是說,皇家會對咱們家不利?”
“防患於未然罷了,陛下的確是個重情義的,太子目前來看也是個不錯的人,至少二三十年內,咱們家穩如泰山。”
賈璉起身,一把將王熙鳳抱起放進了浴桶中,粗糙的大手伸進了光滑的綢緞中,肆意遊弋。
王熙鳳已經近一年沒有感受到男子的氣息了,被賈璉這麼一撩撥,腦中一片空白,都忘記了方才的擔憂。
只見賈璉在其耳邊輕輕吹了一下:“放心,一切盡在爺的掌握之中!”
……
封賞賈璉的聖旨在第二日正式發下,晉榮國公世子、右威衛指揮使賈璉為從一品柱國、驃騎將軍、後軍都督、領左、右威衛,左、右武衛、神策衛五衛大軍……
隨即,京城多了好幾出新戲,璉二爺已經被京城的百姓放在了與先漢霍驃騎等同的地位。
戲園中、酒樓茶肆、秦樓楚館甚至是街邊的小攤都在講述著璉二爺封狼居胥、勒石燕然的傳奇故事。
相比於王大侯爺在宣府外坑殺數萬韃子的故事,只砍了一萬餘韃子的璉二爺反而名聲更響一些。
在上了一次大朝會後,京城老一輩的武勳看著站在武將佇列最前端的賈璉,心中的滋味真是難以難說。
他們回家後怎麼看自己的兒子、孫子都覺得礙眼,有不少勳二代、將三代被吊在樹上狠狠抽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