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鎮撫司的手段真沒幾個人能撐過一半,賈琮也沒有迴避,冷眼旁觀了整個審問的過程。
孫紹祖原本還想避重就輕,卻在袁福祿精明的審問手法之下,連他上過哪家寡婦的床都一一說了出來。
賈琮看著手中的供狀,不由讚歎:「袁大人,你這堂弟真是個人才,僅僅當個百戶,屈才了啊!」
這不是賈琮說什麼場面話,袁福祿這手審問的手段,足夠弄個五品的刑獄官來噹噹。
袁昆踢了一腳堂弟,福祿當即大喜跪下:「多謝爵爺誇獎,這都是僉事大人指揮得當,託爵爺的福,末將才能順利將這孫紹祖抓鋪歸案。」
「趕緊起來,你這是幫了我賈家大忙,該是本官託你的福。」
賈琮將供狀交給書吏,叫他幫忙謄抄一份。
隨即扶起了袁福祿,跟袁家兄弟二人說道:「放心,待本官回稟陛下,一定為袁百戶請功。」
孫紹祖犯的事可不小,從供狀上來看,洩露軍機、勾連外敵、詆譭
皇親、構陷重臣、蠱惑百姓等等等等。
最讓皇帝不能忍的,是孫紹祖竟然編造賢妃是洛神轉世等等謠言,觸及了皇帝老爺的逆鱗。
他已經過了不惑之年,膝下長成的兒子只有三個。元春也是高齡產子,至今還虛弱著呢。
拿他的女人說事,這讓皇帝老爺怎麼忍?
「嘭!」
奏摺狠狠砸在了曹久功的腳下,終於回到勤政殿的劉恒大怒道:「還愣著幹什麼?將上面的人全部拿下,主犯皆斬,餘者編入軍前死營,遇赦不赦!」
曹久功躬身道:「陛下三思,其中的幾位皇親不過是順勢推了一把,他們應該並非故意為之……」
「你倒是給他們求情,他們何時考慮過朝廷的為難之處?」
劉恆想到那幾位老皇親堵在宮門口,逼迫監國的太子劉弘放棄在宗室中挑選和親公主的事情,頓時火氣更甚。
「不管和親是真是假,都不是他們推波助瀾,詆譭皇妃、勾連外敵的理由。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凡參與此事的宗室,罷官奪爵,貶為庶人,遷皇陵圈禁。還有,李氏賜死吧!這個沒腦子的蠢婦,真以為大夏被蠻夷逼迫,毀的是皇家的名聲?」
龍禁衛的恐怖再一次展示在眾人面前,菜市口的血跡讓兵馬司的人很頭疼。
半月時間過去了,血腥味都還直衝鼻子。
孫紹祖還在詔獄關著,剛剛晉升一級成了副千戶的袁福祿後槽牙都咧到耳朵根了,盡職盡責的遵照了賈琮的指示,一遍又一遍的用十八般武藝招待著孫紹祖。
每一次從孫紹祖口中得到一些訊息,都會親自送去榮國府。
賈琮一邊操持著給赦大老爺送補給支援的事,一邊讀書管理家中的瑣事。
桌子上厚厚一沓孫紹祖的供狀已經無法讓他動怒了,哪怕這廝肖想二姐姐迎春、三姐姐探春,甚至連小丫頭惜春都沒放過……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等掏乾淨他腦中的東西后,再將他千刀萬剮吧!」
「爵爺,那孫母怎麼辦?要不要末將將她也給……」
袁福祿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賈琮瞥了這廝一眼:「依律處置,該流放就流放,本官還沒喪心病狂到拿一介婦人撒氣的程度。對了,孫家可抄出什麼東西?孫紹祖哪來這麼大的能量,能在一日之間讓整座京城物議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