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馬往宮門走去,突然迴轉身來:「賈琮,太聰明瞭不好,慧極必傷!」
這算是隱晦的警告,賈琮卻根本不放在心上,反而咧嘴一笑:「侄兒可不敢說自己聰明,這天底下難道還有比叔父更聰明的人?」
哼!
王子騰拂袖而去,賈琮嘖嘖說道:「我就說麼,我怎麼會不聰明呢?瞧瞧,別人口中智勇雙全的王大伯爺都誇我了!」
「小三爺,王子騰這是在警告你!」
賈九的目光深邃,緊緊盯著王子騰的背影。他有意提醒賈琮一聲:「小三爺方才的那些話過了,至少不該當面說。王子騰為人陰狠,指不定已經記恨上了。」
賈琮牽著馬韁繩,緩緩走向宮門:「打我爹拿回京營大權的時候,他就已經把咱們家都記恨上了,兵來將敵水來土堰,無所謂的事。」
赦大老爺根據賈琮的《軍事訓練管理條例(試用版)》整訓出來的三千新軍,整整齊齊的站在校場上。
今日天氣略有陰沉,十月的京城已經略帶寒意。校場的點將臺上站滿了軍中將帥,更有不少紫袍、緋袍的朝中大員前來觀禮。
武將以英國公、太子太保、左柱國、特進光祿大夫、中軍左都督張嶽為首,文臣則是以內閣首輔、太子太師、中極殿大學士為首。
除了坐值的文武外,五軍都督府、內閣六部五寺的主副官員盡數到場。
甚至有不少皇室宗親、武勳貴戚都跑來看熱鬧了。當然,其中不乏想要給賈赦尋晦氣的人,例如被賈赦奪回京營大權的王子騰王大伯爺。
不過他可不會明著來,王大伯爺手底下的馬仔還真不少,兵部職方清吏司郎中向成萬便是其中之一。
依制,兵部職方清吏司掌理各省之輿圖、武職官之敘功、核過、賞罰、撫卹及軍旅之檢閱、考驗等事。
今日檢閱之事,赦大老爺越過他這個兵部職方清吏司郎中,已經讓他很是火大,陰鷙的臉色讓王子騰嘴角往上勾了勾。
銀閃閃的賈琮走上高臺,跟老爹打了聲招呼後,勁直來到高臺中央,抱拳向幾位大佬行禮。
魏慶和看起來還是那樣的垂垂老矣,微微眯著的雙眼在賈琮到來後稍微睜開了一些。
英國公張嶽一把將小胖子拎到跟前,大笑著跟魏慶和說道:「魏老匹夫,看到了吧,我們武將家的孩子能文能武,做的了酸詩也能練的了兵,恩侯能練成此等強兵,還是這小子制定的練兵章程。」
首輔大人來未來得及說話,陰鷙的向成萬卻酸了起來:「英國公怕是誇大了,小小稚童,如何能制定練兵章程?再說了,是不是強兵還未可知,總要上過戰場才能知道。」
原本高臺上還算融洽的氣氛隨著向成萬的這番話變得尷尬起來,文武之間的關係最近因為南征之事本就緊張,好不容易藉著演武之事稍微緩和了些,卻冒出來這麼個沒顏色的人……
前些日子才上任的兵部尚書於道興差點氣的一腳踹過去,這向成萬背靠王子騰,在兵部拉幫結派,沒少給自己添麻煩。
放平時也就罷了,沒想到會當著內閣和五軍都督府的人給兵部丟人。
質疑賈赦練的新軍,這就是在質疑五軍都督府,真以為兵部帶了一個兵字,就是軍中大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