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放心,臣知道輕重。」
賈琮抱拳領旨,皇帝又將目光放在了柳湘蓮的身上,抿了抿嘴說道:「柳湘蓮……」
柳湘蓮立馬躬身拜下:「小民在。」
「柳湘蓮忠義,賜龍禁衛北鎮撫司試百戶。」
劉恆似乎對柳湘蓮遇事後的謹慎、穩重處置很滿意,直接賜下從六品的實職。
他在柳湘蓮還在發懵時,再次說道:「那三名民間義士,賜七品職,就由你帶著為國出力吧。學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總在坊市廝混有什麼出息?
」
在賈琮帶著柳湘蓮領了詔令離開後,收到傳召的曹久功這才姍姍來遲。
剛一進門就聽皇帝劈頭蓋臉的罵道:「龍禁衛是瞎子聾子不成,朕的親外甥女在京城被賊人擄走,龍禁衛連半點訊息都沒聽到……」
曹久功半點反駁都沒有,直到皇帝的火氣發的差不多了,這才躬身說道:「陛下,臣以為不管此事是否真是東平郡王府所為,錢家不能留了。」
「牽一髮而動全身,嶺南都還沒有平息,遼東還不能亂。」
不管今日這事是否真是東平王府所為,錢家的異心已經昭然若揭,可當下不是合適的削藩時機。
劉恆只能嘆氣下令:「你讓人盯著吧,只要錢家不出京,遼東就亂不起來。還有,速帶人去城北行宮,將母后接回來。再將錢坤秘密收押詔獄,魏氏、白氏送回東平王府,告訴錢康時,此事沒查清楚之前,不得出府一步。」
這幾乎已經是變相圈禁了,曹久功躬身領命。劉恆看著快速退出大殿的曹久功,自語道:「也真是奇怪,之前隱藏在暗處的魑魅魍魎,這兩年怎麼都跑出來了?先是白蓮教、聖火光明教,緊接著是倭寇,霍家也莫名其妙的準備逃去嶺南公開造反。如今更甚,連錢家都坐不住了……」
夏守忠猶豫再三,躬身道:「皇爺,老奴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太湊巧了,巧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似乎有人在一步步的引導藩鎮叛亂,逼他們不得不造反。而且事事都在削弱皇爺的威望,先是梁園重臣被刺,後是倭寇侵擾京畿。皇爺,這些事的背後好像都有一雙黑手在操縱。」
「霍家已經沒了,錢家也擺在了案頭。」
劉恆越琢磨越覺得此事太蹊蹺,他沉默許久後吩咐道:「大伴,你去安排可靠之人,秘密盯著北靜郡王府和西寧郡王府。朕總覺得,不是水溶就是齊文華。」
收到皇帝詔令後,賈赦當即挑選了一千精銳騎兵,在柳湘蓮的指引下,找到了劫走塗思琪的賊人蹤跡。
而且有龍禁衛的協助,一行追蹤,穿過密林往西,夜幕降臨時抵達了石景山下。賈赦派出斥候往西北方向檢視,餘者埋鍋造飯暫時歇息。
柳湘蓮換上一身龍禁衛的百戶官服,帶著三名喜滋滋的遊俠兄弟,隨賈赦一同出京。
一路上除了指路外,柳湘蓮始終處於暈暈乎乎的狀態,他摸著身上的官服,心情極為複雜。
「琮哥兒,我這就當官了?」
賈琮將一碗肉湯遞給柳湘蓮,笑說:「柳二哥穿著這身官服後,更添三分英武。正如陛下所言,柳二哥與三位兄弟一身好武藝,混跡坊市豈不是白白浪費?」
「柳家侄兒……」
賈赦突然走了過來,柳湘蓮連忙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拜下:「拜見伯爺。」
其餘三人也紛紛起身拜道:「拜見榮恩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