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治家不嚴,杖十,罰抄《禮記》十遍。」
「賈政疏忽公務,笞二十,於家中禁足一月。」
鴛鴦兩日內數次跟老太太稟報二老爺被老族長責罰之事,可惜老太太管得了兩府所有人,唯有賈敬這個堂侄她是半點辦法都沒有。
哪怕政二老爺是新晉皇妃的親父,也難擋族規懲治。舊傷還沒塗好藥,新的懲罰就到了。
等兩日折騰下來,賈政已經趴在床上起不來了。
王夫人哭哭啼啼的給丈夫塗藥,一邊小聲控訴賈敬對二房的刻意針對。
若是以前,說不得賈政也會順著妻子的抱怨埋怨幾句。可自從梁園風波之後,他變得寡言少語起來。
甚至在妻子抱怨咒罵時,他皺眉喝止:「少說幾句,敬大哥乃是我賈家宗長,你是真打算讓他開了宗祠除了你的名?」
厲聲的喝止總算是讓王夫人止了咒罵,族譜除名,這可是堪比要命的懲罰。….
王夫人憤憤不平的嘀咕道:「元姐兒如今有了大造化,老爺你就是國丈了,天底下哪有國丈挨板子挨鞭子的?這兩府的富貴還不是靠著咱們元姐兒,可這一份份賀禮卻送去了大房那裡……」
「閉嘴!」
賈政陰沉著臉,不滿的衝王夫人怒道:「什麼國丈不國丈,這些話以後不許再說,傳出來還不被人笑話死?小心言官一封彈劾送進宮去,攪了元姐兒的封妃之事。」
咚咚咚……
「老爺、太太,薛大爺和寶姑娘來了,說是來探望老爺和太太。」
婆子在
門外稟了一聲,一聽到寶釵和薛蟠過來,王夫人突然心中一喜,小聲跟賈政說道:「老爺,你看琮哥兒都定親了,咱們寶玉比琮哥兒還大了幾歲,是不是也該早早定下親事。這寶釵品貌俱佳,滿京城能強過她的人屈指可數……」
……
元春封妃,兩府皆是喜氣洋洋,唯有小胖子情緒不佳。
剛剛他跟著堂伯賈敬去族學時,看到學堂亂糟糟的,嘴賤皮了一下,說了句:「這哪是族學?簡直跟秦淮河邊的男風館一樣。」
這下算是戳了賈敬的肺管子,十來戒尺下來,小胖手就變得更胖了。
趁著老族長髮火整頓族學時,賈琮連忙一溜煙往家裡跑。剛剛穿過連廊來到前院小花園時,卻見陰影處一名二十歲出頭的男子正痴纏自己的嫂嫂王熙鳳。
因是背身,賈琮也認不出那人是誰,左右打量了下四下無人,這才拔出腰間的雁翎刀就衝了上去。
「大膽賊人,吃我一刀!」
滿腹噁心的王熙鳳正打算尋機避開這好色之徒時,突然聽到一聲爆喝。
完了,此情此景被外人看見,自己就是跳進黃河都難以洗清。自己的名聲若是被毀,那可怎麼辦才好?
王熙鳳慌張間定眼一看,來人竟然是自己的小叔子賈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