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領了公爹之命帶著迎春、探春與惜春去了榮禧堂,黛玉卻沒有過去。
在匆匆見了張、羅兩位典史後,她正按照早前制定的教學計劃,逼著賈琮在燭火下學習儒家典籍。
撲騰……
賈琮是真的累著了,抄寫了好幾頁的《論語》後,趁著黛玉用功備課時趴在桌上睡著了。
來書籍掉在地上都沒將他吵醒,墨汁沾在臉上都沒有半點反應。
黛玉看著趴在書桌上呼呼大睡的賈琮,是又心疼又感動。琮哥兒今日累成了這樣,卻還忍著疲乏坐在書桌前,還不是為了轉移自己的悲傷?
唉!
黛玉將手掌放在賈琮的小胖臉上,輕輕撫摸著。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主動的親近未來的相公,心中百感交集。
「若沒有你,我的未來會如何?」
黛玉感覺自己心中的悲傷去了幾分,嘴角微微翹起,長長的睫毛上殘留的淚珠泛起微光。
「你今日可說了,你要護著我的,那我今後就不再忍著了!」
……
劉恆是一位勤勉的君主,雖說留在他案頭的摺子大多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可在劉恆的眼中,再小的政事也關乎著大夏百姓,不可輕忽。
夏守忠送來羹湯,看著劉恆一飲而盡,又投入了案牘之中。這位忠心的內侍不免心疼,勸說道:「皇爺,夜已經深了,剩下的摺子明日再批不遲。」
劉恆頭都沒抬,一邊批閱一邊說道:「今日事今日畢,早批完一份摺子,也好讓底下的人儘快去安排實施。」
「對了,賈赦晉伯爵,京中的反應如何?」
許是埋首案牘久了,劉恆感覺有些疲累。
他放下手中的摺子,轉移了話題聊起了今日太上皇敕封賈赦之事。
夏守忠小心翼翼的說道:「說來也巧,聖人今日下了兩道聖諭,一份是晉王子騰為九省統制、領兵部尚書銜,另一份是敕封賈赦為榮恩伯。京中各家的目光卻只盯著王子騰,對於賈赦封伯之事興致缺缺。」….
劉恆呵呵一笑,略帶嘲諷的說道:「那是因為王子騰的身上還有一個官職——京營節度使!他們是在想,王子騰本就是武將之首,如今又兼領兵部尚書,父皇是不是打算讓王子騰入閣。」
「皇爺覺得聖人他老人家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父皇的心思,朕可不敢猜。不過大夏不是前朝,可沒有什麼非翰林不入閣的制度,王子騰入閣之事,咱們也得防備著點。」
其實劉恆心裡也煩躁的厲害,這幾年太上皇越來越能折騰,換著法兒調教自己兄弟幾個,有時候他都想將龍袍一撕扔到皇極殿前,高喊一聲這皇位不要也罷……
唉,父皇啊,我是您的親兒子啊,還不如賈恩侯這個外人得您聖心。
「啟稟皇爺,戴權戴公公在外求見!」
殿外守門的小太監突然的稟報讓皇帝一驚,隨即恢復了威嚴,示意夏守忠召見。
等戴權進來後,只見戴權捧著一件劉恆朝思暮想的東西。
「老奴給皇爺請安……」
戴權剛剛拜下,劉恆就迫不及待的出聲問道:「戴大伴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