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點了點頭,與賈赦眼神交流後開口回道:“你若是出仕,可從一縣佐官做起,或是往備倭衛所任一武官,你選哪一個?”
賈璉沒有直接作出選擇,反而再拜問道:“還請姑父大人為侄兒解惑,這一縣佐官與備倭衛武官,哪個更易出成績?”
林如海反問道:“璉兒在心急什麼?”
“侄兒也不知道,侄兒只是覺得需要儘快取一高位,這樣便可除去汙了侄兒眼的人和事。”
賈璉如實將心中所想講了出來,感覺在這句話說出口之後,心中的抑鬱之氣消散了許多。
林如海看向賈赦,想要詢問賈赦的意見,卻見賈赦說道:“璉兒還是暫時在江南比較好,京裡的轄制太多了。”
“那就去備倭衛吧,宮中前些日子下旨,將派遣欽差總領江南平倭之事。此人正是我的同年兵部侍郎文廉,到時候讓璉兒持我舉薦去欽差行轅,想來文兄會樂意有武勳助力平倭事的。”
林如海同年好友不知繁幾,文廉作為欽差南下平倭,早就寫信向林如海求助。
一是錢,二是人。
要知道大夏承平已久,京營那幫老爺兵,早就失了血氣,靠他領著的幾千禁軍,能不能平倭說不來,但鬧起脾氣來,他一個文臣還真搞不定。
要是有榮國府這等開國武勳幫襯,那可就不一樣了。先榮國可是總領京營近三十年,京營的那些大爺,誰敢不給榮國府面子?
在賈赦點頭之後,賈璉當即就拜謝道:“侄兒多謝姑父,定當盡忠職守,助文帥早日平定倭寇,不給姑父大人丟臉!”
……
賈璉的轉變不是一朝一夕的,夜間時兄弟二人抵足而眠,小胖子曾問過自家二哥為何連銀子都不要了。
當時賈璉是這麼說的:金銀是好,醉臥美人膝也很好,可他總不能一輩子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吧。榮國府的爺們,就算不能像先祖一樣配享太廟,那也得留下一段佳話,方不負身上流淌的血脈,對得起每年從戶部領回的俸銀。
而當時的賈琮是這麼回應的:二哥,太假了,這話不像你說的!
在腦瓜子捱了一巴掌後,賈璉再次開口說了一句話。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想要當官、當大官,可我見孫家靠著壓榨百姓奢靡無度,牆外卻是乞兒求食不得,還要被惡犬欺壓,便想不用顧忌太多拆了孫家……”
平倭欽差將於冬月初抵達江南,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賈赦還是在幫助林如海處理揚州之事期間,開始填鴨式訓練賈璉。
反而是賈琮在告別眾人後,由一百羽林郎護送,前往金陵甄家慰問宣旨。
一行人出揚州城乘船南下,順運河入長江往西,短短一日一夜,於十月初二抵達應天府境內,午時後停靠在金陵碼頭。
剛一下船,碼頭上就有一個錦衣少年迎了上來。
“琮哥兒,你怎麼才過來?我都等伱好幾天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在淮安府時遇到了薛蟠。抵達揚州後薛家只是前往林家拜謁了一下林如海,送上幾份珍稀藥材後就匆匆回了金陵處理家事。
薛夫人在收到賈璉的來信後,就一直讓人守在金陵碼頭,以盡地主之誼。
而薛蟠則是隔三差五就溜到碼頭來,想著賈琮到來後,他可以帶著自己新認的好兄弟招搖過市,最好能在自己的狐朋狗友面前囂張一把。
畢竟飛魚服太亮眼了,若是自己能帶著一身飛魚服的賈琮去秦淮河邊,還用得著寫什麼酸詞兒?那些美人兒還不得主動投懷送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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