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公,貴府的那位二夫人就曾來信讓我為賈家的商船行個方便,若不然光是這幾年貴府需要交納的漕稅就有好幾萬兩銀子!”
淮安府乃是運河河運北上南下的重要關口,朝廷設定了關口收取漕稅,崔玄燁這些年沒少利用此事結交江南和京城的各大家族。
畢竟只需要在崔玄燁這落一個小小的人情,便可省去數萬甚至十幾萬兩銀子,誰能不動心?
缺錢的王夫人便是其中之一,她就借榮國府和王家的勢,給自己剩下了數萬兩白銀,藏進了自己的嫁妝之中。
賈赦黑著臉搓著手指上的扳指,始終沉默沒有說話。倒是林如海問了一句:“本官有一事不解?按理說漕稅是要交給漕運衙門送往京城的,崔大人給那麼多人行了方便,漕稅減少,裴大人那裡你是怎麼交代的?難道說裴大人也與爾等同流合汙了?”
崔玄燁嗤笑一聲:“林大人,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林大人這樣兩袖清風,這漕運就像是一桌好菜,是個人都想上來分一杯羹。裴大人的確不願摻和奪嫡之事,可送到手的銀子,誰又能拒絕呢?畢竟裴家可沒林家富裕!”
裴維生出身真正的寒門,是太上皇劉濟從火頭軍中提拔上來的。
此人作戰時悍不畏死,雖說有些貪財好色,可對於劉濟可以說是忠心耿耿。
崔玄燁這麼一解釋,無論是賈赦、林如海還是牛犇,都已經基本上認定了他沒有說謊。
因為裴維生的確極有可能因為錢財跟這群人同流合汙,他有過類似的前科,要不是太上皇當時網開一面,裴維生的腦袋早就搬家了。
只聽崔玄燁繼續說道:“只要不是涉及龍首宮之事,裴大人向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甄家這次失心瘋劫了鹽稅,才讓裴大人發覺事情有些做過頭了,這才著急忙慌往京城去了摺子。要不然只需要往戶部報個水災影響了漕運,誰又會跑來江南折騰。”
林如海點了點,漕稅的銀子每年聽起來有一百來萬,可除去各地留存之外,送往京城的也就幾十萬兩白銀。
裴維生是太上皇的寵臣,沒人會為了幾十萬兩銀子跟這等人物起衝突。
還是先弄清鹽稅銀子的事吧!
“那被你們劫走的鹽稅銀子的事呢?裴大人可曾知曉?”
聽到林如海的詢問,崔玄燁冷哼一聲應道:“甄家那群蠢貨,不知為何突然缺銀子的很,便一心打起了今年鹽稅的主意。瞞著我等劫了漕船,把銀子偷偷藏進了淮安府東側的莊園內。此事是瞞著裴維生的,畢竟丟了鹽稅,責任首在漕運,次在林大人你,裴維生可不會給甄家背這個麼大的一口鍋!”
“那這些銀子打算送去哪裡?”
“還能是哪?當然是甄家,正確的說是甄家在給忠信王籌銀子!”
崔玄燁冷冷說道:“裴維生髮了瘋四處搜查,甄家也不敢冒險這會就把銀子送出去。甄應嘉親自來找我,跟我原原本本說明了此事,想讓我想個辦法將銀子送出淮安地界。雖說他未跟我說明這些銀子的用處,可我也打聽到了一點訊息,忠信王正缺錢打造軍械呢,畢竟打造軍械可是個耗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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