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愛…”張一恆表情突然變得悲慼起來,他睜著眼睛不說話,一滴淚從他右眼眼角緩緩流出,然後悄無聲息的滴在了床單上。
“那不是你的錯,那只是意外!”陳易峰有些恨鐵不成鋼起來,“你們爺倆,這麼多年了都還在為這件事自責,可是天災人禍天災人禍為什麼一個叫天災一個叫人禍,是覺得自己活得還不夠累所以總在自己身上加些莫須有的罪責是嗎?”
“陳總,你不懂…”張一恆的眼淚再次從臉上滑落,“是我太疏忽了…”
“是是是,是你疏忽了你疏忽了,”陳易峰站了起來,著急的加大了音量,“但你因為這件事內疚了多久了你自己想想?十八年了,十八年了啊,你到底要因為這件事自責到什麼時候?”
“陳總…”儘管知道現在情況不太對,秘書還是鼓足了勇氣走上前去,“我們…”
“你能不能先出去?”陳易峰生氣的怒吼道。
“陳總,你先去忙吧。”張一恆閉上了眼睛,“恰好我也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我就想要問你要內疚到什麼時候?”陳易峰絲毫沒有要出去的意思,他冷冷的質問道。
“我不知道…”張一恆痛苦的皺了皺眉,“也許永遠都沒辦法釋懷…”
“老張…”陳易峰又蹲在了張一恆的病床前,“答應我,別這樣…”
“你先去忙吧陳總…”張一恆將頭微微扭向了另一邊,“我也想睡會兒覺。”
“我…”
“陳總。”也許真是有要緊的事,那個秘書即使在這個時候也還是堅持呼叫著陳總。
“走吧走吧,”陳易峰無奈的起身走向病房外,“說吧,怎麼了?”
“陳總,”那個秘書四處張望了一下,確定四周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後,才小心翼翼的湊近陳易峰的耳朵說話,說完之後陳易峰的臉色驟變。
“確定訊息可靠嗎?”陳易峰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十分可靠。”
“可不可靠暫時不要緊,它只不過提醒我們是時候多長個心眼了。”陳易峰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微微眯了眯眼,眼睛裡浮現出了老謀深算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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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憲琳,這裡,”見顧憲琳正慢吞吞的走了進來,權妍怡著急的站了起來揮了揮手,“這裡這裡,我幫你佔了座。”
顧憲琳神情有些恍惚,她怔怔的走到了權妍怡的旁邊然後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