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信圭看了他一眼:“我也知道這樣考較不太合理,可如今的局面,後頭的大人們要的是安全,寧可錯過了,也不想預先招呼,被人做了局……老於我知道你的本事,真有能打的?”
“是。”
“比之這‘鐵拳’倪破如何?”
“我不知倪破是公子從哪裡找來的高手,確實是厲害……”
“不是我找的。”蒲信圭擺了擺手。
“是。”於賀章心中便有了數,“我找的那兩位,任一人出手,這雙刀李琅都沒有出刀的機會。”
“……真有這樣的好手?”
“是,只是這兩人在外頭,惡名昭著,據說在江南,與那平等王時寶豐,結過大梁子……”
“哦?時寶豐交遊廣闊,聽說脾氣不錯,能結天下英豪,這兩人結的什麼樑子……”
“應當是……姦汙了時寶豐家中的女子……”
“嚯――”
“那這等高手,我也不好隨口支使他,兇得很……”
幾人在視窗嚼了一會兒舌根。蒲信圭這才打發於賀章離開,待對方從房間出去之後,蒲信圭才與錢定中蹙了蹙眉:“那女人做事,真是扯澹。”
“確實謹慎得厲害。”錢定中道。
說了這兩句,蒲信圭這才從座位上起身,拉開房門,朝茶樓二層另一間房間走去。
守在這間包廂門口的,乃是一名五十來歲的中年管事,他的身形精瘦,面板黝黑,乃是過去的大海賊、如今伴隨陳霜燃流落在外的管家陳鹽,照面之後,對方將蒲信圭與錢定中放進去,房間裡的窗戶邊,便是面板稍稍有些黑,但樣貌卻頗為精緻的神經病陳霜燃了。
“今日這趟,讓人……失望。”陳霜燃看著蒲信圭,道。
“你最近都是這樣,突然說要過來,人都不齊,怎能不失望?”
“我只想挑點好手,而且――安全。”
“有好手啊,但是你這些天挑到幾個了?”蒲信圭坐下,拍了拍桌子,“我特麼現在都煩你!真正的高手你當是家裡養的狗?隨時在家裡等著你上門呢?招呼都不打就殺過來,人家不用出去花天酒地找樂子啊。”
“這樣才真實。”
“我真你母……”蒲信圭手指在空中抖了抖,“我告訴你,我真是信了你的邪……你說要做場大事,你知不知道這次十幾家、幾十家的人往福州趕,等到趕過來了,要幹什麼你現在還沒有說清楚,就偷偷的這裡看哪裡看,說是要挑好手……陳霜燃,你當自己是什麼東西?諸葛亮啊?還是武則天?你當這下頭的人都是螻蟻、都是棋子?你以為他們想不到你的盤算?”
蒲信圭敲著桌子:“我告訴你,現在許多人都已經在私下裡說了,你陳霜燃是想要做大事,但是把大家叫來,統統是給你當煙幕的嘍?,是吧?他們過來了,你就想讓他們搗亂,好處你壓根沒想分給他們,是不是!?”
蒲信圭壓抑著聲音,低聲咆孝。
對面,陳霜燃歪頭看著他,嘴角有一絲奇怪的冷笑。
“……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