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行刺,說明刺客確實有可能對李先生、長公主等人動手,既然是這樣,殿下這頭,我就更加跑不開了。你到外頭,先是……先是給我洗澡換衣服,把自己打扮得像個人樣。然後謹記低調些,別真被人逮住殺了揚名,我跟父親都丟不起這個人……」
「是是是。」岳雲擺好石桌子,「一定不給二老丟人。」
銀瓶瞪他一眼,此後沉默了片刻,待到岳雲打算走時,方才想起一件事情來。
「對了,說到銀橋坊,有個事情,跟你說一下。」
「嗯?」
「你在銀橋坊做戲那日,照你的說法,有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朋友,到後來找了你的麻煩,想要訛你的錢,是吧?」
「嗯,有這事,不過就是個二傻子,我大人大量不跟他一般見識。」
「你才是二傻子!」銀瓶橫了他一眼,「我將此事跟長公主當笑話說了,長公主說,你與人在銀橋坊打架,還打的滿地是血,後來你去賠錢,銀橋坊一眾百姓,或敬或畏還來不及,豈敢揪著你訛錢。那日我們到銀橋坊看了一眼,米糕攤旁是一對年輕的兄弟,個子稍矮的那個,看起來行為輕浮聒噪,但是內家修為極深,我與他氣機相引,差點打起來。人家當日是故意消遣你的,我的傻弟弟。」
「呃……」岳雲蹙著眉頭,想了想,「那這人……當日……他……」
「不一定是壞人。」銀瓶道,「最近福州地界風雲匯聚,外頭來的正道邪道人物都有,出來幾個厲害的,也不是怪事。這人一身武藝,肯到銀橋坊擺攤,頂多就是看你囂張戲耍你一下,那也不能算是有什麼惡意,只是突然想起這件事情,我得知會你一二,免得你呆頭呆腦的,將來又被人戲耍,還得意洋洋。」
「……嗯。」
下午的陽光從樹蔭間落下來,岳雲站在那兒想了想,隨後甕聲甕氣地回了一句。
【鑑於大環境如此,
「……知道了。」
此後又被姐姐叮囑了一輪諸如洗澡換衣修鬍子之類的眾多事情。
一路抱頭鼠竄地從公主府出來,岳雲呼吸了一番道路上的新鮮空氣,隨後有些茫然地才騎馬離開。
他這一陣待在福州城裡並沒有太多的建樹,一方面鍾二貴被誣陷的桉子仍舊沒有太多的進展,另一方面如今的綠林人人都怕他,也讓他沒有太多的訊息可以打聽,雖然左行舟似乎已經成功地混進了敵人那邊,但畢竟不是親自參與。接下來除了離開姐姐變得稍微自由了一些,能做的事情,倒委實不多了。
或
許可以繼續搞風搞雨,吸引吞雲和尚這樣的高手過來暗殺自己,但仔細思考一下,他終究還是有理智的。若是姐姐這樣的智囊在身邊,再找上幾個幫手,或許可以做這樣引蛇出洞的事情,但自己一個人的情況下,吸引過來宗師級高手的刺殺,那除丟人外似乎也不會有太多的結果。
至於銀橋坊那個找茬的小子,他記在了心中,一時間倒並沒有太過在意。
如此一路回到居住的院落,看門的僕人過來報告,下午有人登門拜訪,見他不在家,便留下一份帖子回去了。
拿來帖子一看,想要見他的,是左家的左文軒。
岳雲蹙起眉頭。
知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