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側翼,韓敬帶著騎兵衝殺過來,兩千騎兵的怒潮與另一支騎兵的怒潮開始碰撞了。
廝殺延伸往眼前的一切,但至少在這一刻,在這潮水中抵抗的黑旗軍,猶自巋然不動。
“擋住——”
“來啊,女真雜碎——”
“不退!不退——”
“啊啊啊啊啊啊啊——”
吶喊或堅決或憤怒或悲愴,燃燒成一片,重錘砸上了鐵氈,重錘不斷地砸上鐵氈,在夜空下爆炸。
延州城側翼,正準備收攏軍隊的種冽陡然間回過了頭,那一邊,緊急的煙火升上天空,示警聲忽然響起來。
“女真攻城——”
在對著黑旗軍發動最強攻勢的一刻,完顏婁室這位女真戰神,同樣對延州城落子將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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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蒼河谷地,星空澄淨若長河,寧毅坐在院子裡樹樁上,看這星空下的景象,雲竹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她能看得出來,他心中的不平靜。
雲竹握住了他的手。
“打仗了。”寧毅輕聲說道。
“嗯。”雲竹輕輕地點頭。
……
同一時刻,距離延州戰場數里外的山嶺間,一支軍隊還在以急行軍的速度飛快地向前延伸。這支軍隊約有五千人,同樣的黑色旗幟幾乎溶入了黑夜,領軍之人乃是女子,身著黑色斗篷,面戴獠牙銅面,望之可怖。
青木寨能夠動用的最後有生力量,在陸紅提的帶領下,切向女真大軍的後路。途中遇上了無數從延州潰敗下來的軍隊,其中一支還呈建制的隊伍幾乎是與他們迎面遇上,然後像野狗一般的落荒而逃了。
逃跑之中,言振國從馬上摔落下來,沒等親衛過來扶他,他已經從路上連滾帶爬地起身,一面往後走,一面回望著那軍隊消失的方向:“黑旗軍、又是黑旗軍……”
幕僚匆匆靠近:“他們也是往延州去的,遇上完顏婁室,難有幸理……”
“……沒錯,沒錯。”言振國愣了愣,下意識地點頭。這個晚上,黑旗軍發瘋了,在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恍然有黑旗軍想要吞下女真西路軍的感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