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文學樓>靈異小說>贅婿> 第一〇九二章 生與死的判決(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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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九二章 生與死的判決(五) (2 / 5)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人們嘰嘰喳喳,各抖機靈,茶樓中便洋溢著一片歡樂的氣息。在這樣的氛圍中,嚴雲芝大致地看過了新聞紙後對兩位y魔的懸賞,不動聲色地將散發著油墨味的紙張蓋上了。

這些新聞紙上得不到太多正經的訊息,但只要懸賞還在,或許便證明著那個奇奇怪怪的傢伙仍舊活著。

過得一陣,先前約過的韓平、韓雲兩兄弟從樓下上來了。他們也是在江寧城中有自己任務的人,最近這段時間,三人每隔一兩天碰一次頭,也給嚴雲芝帶來了一些相對靠譜的訊息來源。

不過,從八月底公平王何文入城開始,江寧城官面上的訊息並沒有太多離奇的變化,九月初一何文在公平黨的內部大會上提出了接下來的幾個關鍵問題,到初三第二次會議,各個勢力開始陸續提出各自的訴求,隨後私下裡各方開始協商串聯。

在大的方向上,五方聚會,求同存異,將力量全部擰成一股繩的基本訴求還是存在的,解決方法當然是參考西南的經驗,組成一個各方“商量著來”的代表大會,而五方的訴求各自都退一退,商量出一個大家都能忍受的基本玩法來。這是官面上的人之常情,也是接下來最可能發生的事情。

一旦透過,公平黨的凝聚力就會進一步上升,過去各自為戰的五方甚至更多方的力量會暫時歸結於一個統一的政權之下,他們就可能真正變成這個天下最強的力量之一,在數量上,甚至還要隱約凌駕於西南的華夏政權,而且戰力上也並不虛弱。

一些意外的暗流自然也是存在的。

例如殺人如麻,行事最為極端的“閻羅王”周商勢力,在這幾次的會議上的表現,也是最為刺頭。初一的大會上何文提出公平黨的幾個基本問題後,其餘三家大都心懷鬼胎、插科打諢的用口水話和稀泥,但回過頭來,卻都還提出了自己的訴求,也隱約有著讓步和協商的姿態,卻只有周商一派直接在會上說‘矯枉必須過正’,甚至說其它幾家的態度不行,做事不夠純粹。

而在此後的幾天裡,也是“閻羅王”的一系,重複著這樣的論點,據說私下裡表現出來的態度也都頗為強硬,有的甚至說出“要合併就按我們的方法來”,成為五大派中最不討喜的一方。

過去的日子裡人們詬病於閻羅王的極端,但私下裡卻也有冷門的訊息傳出來,據說周商此人平素對西南寧先生的理念也極為關注。他是經過了認真的思考之後,認為何文也好、寧毅也好都過於婆婆媽媽,對於人心人性太不瞭解,必然無法成事,因此才選擇的這等極端的行事手段,而在此時看來,竟還真有了這樣的可能性。

當然,理念這樣的東西在現實層面上最重要的考量是行不行得通。周商的極端為“閻羅王”的派系帶來了首先的減分,到得初七這天,江寧城內的大會開過三輪之後,人們認為接下來的發展最可能的當然是五方各自妥協,而後組成一個政權,而倘若成不了,那可能就是何文、高暢、許昭南、時寶豐四方瓜分周商一方,把刺頭打掉後再行結合。

因為這樣的推測,連續幾日的時間裡,部分原本投靠了周商的小勢力都受到了其他方的拉攏,但周商不為所動,甚至於部分人堅信,一旦開戰,他的人會越打越多。

相對而言,在入城前曾經傳出過各種傳言的公平王何文這邊,整個作風算得上四平八穩,除了在丟擲問題時表現得稍微強硬一些,連日以來他都仔細聆聽各方的看法,說些深得合縱連橫精髓的話語。他這樣的行為給了各方很大的踏實感,只要公平王自己不作死,公平黨聯合的大局,總是能夠保住的,哪怕有周商這樣的刺頭,再糟糕無非是殺了他,但若是公平王本人真有些什麼離經叛道的想法,整個公平黨大旗四分五裂,那就是真有可能的惡果。

“……不過公平王這邊,眼下還沒有把他的全盤打算扔出來,大夥兒想,可能還是要等到所有人態度明確之後,再丟擲一個不太得罪人的辦法,給大家討論……”

“兄弟”二人之中,化名韓平的“兄長”嶽銀瓶一面吃著早餐,一面清晰而有條理地跟嚴雲芝說著這些訊息。

“……至於你家中的情況,我們也特意打聽了一下。嚴鐵和嚴二俠經時寶豐的引薦,於公平黨的第二次會議上,就已經參與到了其中……這樣的情況下,不管是為了面子還是裡子,我看時寶豐那邊都不會讓嚴家太過吃虧,只要嚴姑娘你不出現,他們時家都是理虧的一方,所以你也不用為家裡太過擔心了,安心看完這齣好戲就是。”

金樓那一晚的混亂之後,嚴雲芝這邊的心態,有了一定的變化。

她今年年方十七,過去也經歷了一些事情,從嚴家堡一路出來,總體上來說,心性當然是自傲的。然而通山的一番變故,再加上入城後的眾多議論,令得她非常的難受,而後可能會嫁為夫婿的時維揚所表現出來的那種輕佻令她難以忍受,一怒之下逃跑出來,便想要做些事情,殺了李彥鋒又或是龍傲天報仇,解決掉這兩個讓自己身處難堪之中的罪魁禍首。

但金樓的一戰,終究令她看清楚了幻想與現實之間的差距,李彥鋒只是順手的一棒,自己的肋骨被打斷,幾乎無法逃走,而那名叫龍傲天的少年與李彥鋒的戰鬥中所表現出來的那種煞氣,乃至於長街之上一眾高手所表現出來的種種姿態,都是自己短時間內無法觸及的東西,她才總算明白了自己目前所處的位置在哪裡。

過去在家中修習“譚公劍法”,父輩們常常說刺殺之道便是以弱擊強,只要找準機會、觀察敏銳,哪怕是武道宗師,猝不及防之下也不是不能殺。她在先前也是這樣看待自己的武藝,然而那混亂而暴戾的局勢之中,她才真正意識到,以自己眼下的見識和修為,即便想要以弱擊強,那種老辣的時機,自己也是抓不住的。

想要報仇、想要有個公道,自己需要更高的武藝,這樣的武藝修為,並不是存在於腦中的一點想象可以增加的。

意識到這些之後,她對於此次在江寧城的目標有了調整,對於李彥鋒,她不打算急匆匆的前去刺殺了,對於那來自於西南的龍傲天,她想要找個機會質問他,但也已經明白,短期內是殺不掉他的。自己因為那一口氣離開家,不再履行與時維揚之間的婚約,這個選擇是正確的,但接下來需要面對的,恐怕就是一段更為長遠的江湖之行。而未來的某一天,她會將這些公道,一一拿回來。

想清楚這樣的事情之後,對於譚平、譚雲兩位兄長,她做出了道謝,同時也為自己去到金樓看熱鬧的不成熟道了歉。

而在對面,銀瓶對於救下的這名少女,原本只是一種俠義心驅使下的舉手之勞,金樓外長街上的出手,也不過是在能力之內的一種幫助。但在見到她的這番心性轉變後,對她倒是變得更加欣賞起來。

此刻年近二十的銀瓶與岳雲一般,在顛沛流離的軍旅生涯中度過了整個少女時期。女子的心性本就成熟得早,她經歷了戰場的廝殺,也負責過不少軍中庶務的處理,武藝之上,作為周侗衣缽正統的五步十三槍在年輕一輩中罕逢敵手,先前岳雲曾經調侃過的將她送入宮中成為“王妃”的說法,原本就是因為以她的心性和見識,本就是成為君武的貼身護衛最合適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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