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忌、秦維文等人仍舊在院子裡跪著,雯雯、寧珂、寧河等一眾孩子撐著雨傘站在他們旁邊,為他們遮去了一些雨水。
寧毅已經離開家裡了,他在附近的辦公室裡,接見了匆匆趕來、暫時負責這次事件的侯五:“……發現了一些事情,這個叫於瀟兒的女人,可能有些問題。根據部分人的反應,這個女人在附近風評不好。”
“風聞奏事就不要搞了,她一個年輕女人沒結婚,當了老師,老派人的看法當然不好。說點有用的。”
“於瀟兒的父親犯過錯誤,西北的時候,說是在戰場上投降了,當時她們母女已經來了西南,有幾個證人,證明了她父親投降的事情。沒兩年,她母親鬱鬱寡歡死了,剩下於瀟兒一個人,雖然說起來對這些事不要追究,但私下裡我們估計過得是很不好的。兩年前於瀟兒能從和登派出來當老師,一方面是戰事影響,後方缺人,另外一方面,看記錄,有些貓膩……”
寧毅蹙了蹙眉:“接著說。”
“兩個多月前,秦維文到桑坪,私下裡確實跟她建立了戀愛關係,但兩人都沒往外說。具體的過程恐怕很難調查了,不過今天去的第一撥人,在這於瀟兒的家裡,搜出了一小包東西,男女之間用來助興的……春藥。她一個十八歲的年輕女子,長得又漂亮,不知道為什麼會在家裡準備這個……從包裝上看,最近用過,應該不是她父母留下的……”
侯五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小包東西來,寧毅擺了擺手:“不算實證,都是猜測。”
“目前只有這些。”
“人在找嗎?”
“正動用最大的人力在找,不過這個女人消失幾天了,能不能找到,很難說。”
“先去找吧。”寧毅道。
侯五點頭,告辭而去。
*****************
清晨,張村的院子裡,四個人仍舊跪在那兒,雯雯、寧珂等孩子還睜著彤紅的雙眼為他們打傘,天空中,雨漸漸的停了下來。
朝霞吐露,遠在數十里外山間的寧曦、初一等人拴好繩子,輪流下到山澗之中尋找。
晌午時分,一隊人馬飛快地朝張村這邊過來,為首的是獨眼的將軍秦紹謙。他一路走進院子裡,在途中操起了一根木棒,進去之後,砰的一聲將秦維文打翻在地。
附近房間裡,雯雯、寧珂等孩子徹夜未眠,此時還在休息,隨後都被驚醒了。
“操!一幫沒腦子的東西,為了個女人,手足相殘,老子現在便打死你們——”
他的棒子不僅打翻了秦維文,隨後將一棒打翻了寧忌,兩人各捱了一棍之後,院子裡的蘇檀兒、小嬋、雲竹、錦兒等人大都衝了過來,紅提擋在前方,西瓜順手奪下了他手裡的木棒:“老秦!你不準亂來!誰準你打孩子了嗎!”
“事情還沒弄清楚!”
“老秦你消氣……”
“操!”秦紹謙還伸出腳去將地上的秦維文踢了一下,隨後才退開這邊,放眼看看都是一群女人:“寧毅呢?”轉身出去找寧毅了。
倒在地上的寧忌爬起來,又繼續木然地跪在那兒了,腦海中翻湧的,仍舊是無比的憤怒……與疑惑……
*****************
自從去年下半年回到張村之後,寧忌便基本上沒有做過太出格的事情了。
每日裡習武、學醫,偶爾參與一下特種兵的高強度訓練和模擬作戰,雖然成績不算太好,但家裡人倒也沒有過度的要求他。
習武到十四歲,基礎打得牢固,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偶爾莫名其妙的,他會想起在成都的小賤狗曲龍珺,至於是為什麼,他並不清楚,也不願意想得太清楚。
曲龍珺已經離開成都了,那等手無縛雞之力的軟弱女人,或許會悄無聲息地死在外界的某個地方吧。有時候寧忌會有這樣的想法,感到可惜,但最多也就是可惜了。
學堂當中,十三四歲的男男女女,身體的特徵開始變得愈發明顯,正是最為曖昧也最有隔閡的青春時刻。有時候想起男女間的感情,會面紅耳赤,而在公開場合,是絕沒有那個男孩子會坦誠對女孩子有好感的。相對於周邊的孩子,寧忌見過更多的世面,例如他在成都就見過小賤狗洗澡,因此在這些事情上,他偶爾想起,總有一份優越感。
去年的時候,顧大嬸曾經問過他,是不是喜歡小賤狗,寧忌在這個問題上是否定得斬釘截鐵的。即便真談及喜歡,曲龍珺那樣的女孩子,如何比得過西南華夏軍中的女孩們呢,但與此同時,如果要說身邊有那個女孩兒比曲龍珺更有吸引力,他一時間,又找不到哪一個獨特的物件加上這樣的評價,只能說,她們隨便哪個都比曲龍珺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