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也只能悻悻的作罷。
六月二十三,他與腐儒五人組、王秀娘父女等到了一艘東進的商船,順著漢水而下……
……
又過得幾日。
呂仲明等人從安康出發,踏上了去往江寧的旅程。這個時候,他們已經編制好了關於“中華武術會”的一系列計劃,對於眾多江湖大豪的資訊,也已經在打探完善中了。
身上甚至還帶了幾封戴夢微的親筆信,對於諸如林宗吾之類的大宗師,他們便會嘗試著遊說一番,邀請對方去汴梁擔任中華武術會的第一任會長。
……
正在備戰的丁嵩南在回去後不久,同樣派出了隊伍,出發前往江寧。這一時刻,去到晉地的鄒旭已經帶著部分的軍資開始南渡黃河。
身在晉地的薛廣城一度見到過鄒旭,隨後便是朝著女相府那邊沒完沒了的抗議與興師問罪。樓舒婉並不含糊,與薛廣城毫不相讓的對罵,甚至還拿硯臺砸他。雖然樓舒婉口中說“薛廣城與侯五狼狽為奸,囂張得不得了”,但實際上等到侯五過來拉偏架,她依然強悍地將兩人都罵得跑掉了。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潑婦——潑婦——”
薛廣城的大吼幾乎半座城都能聽到。
樓舒婉轉頭便向鄒旭訴苦,提高了價格,鄒旭也是苦笑著挨宰,口中說些“寧先生最喜歡……不,最景仰您了”之類讓人開心的話,兩人相處便頗為融洽。以至於鄒旭離開時,樓舒婉揮手之中一度笑得極為溫柔:“記得一定要打贏啊。”
“是!一定不給樓姨您丟人!”鄒旭行禮承諾。
鄒旭走後,樓舒婉分了一成的利潤給這邊的華夏軍。由於嫌分得少了,而且懷疑晉地在賬面上作假,雙方又是一陣互噴。
世間眾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七月初,秋天到了。
這一天在劍門關前,依舊有許許多多的人排入入關。
一名身形消瘦、面頰微微下陷的男子,穿著與旁人一般的制式單衣,正排在隊伍裡緩緩前行。他瞪著眼睛,張望周圍,眼神裡彷彿蘊含著無限的好奇心,在經過關隘門口時,他如同孩子一般抬頭看著高高的城門,發出“哇……”的聲響。
他在城門登記處,拿著筆艱難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執勤的老兵能夠看見他手上的不便:他十根手指的指尖處,肉和些許的指甲都已經長得扭曲起來,這是手指受了刑,被硬生生拔掉之後的痕跡。
由於他的身後跟隨了兩名便衣計程車兵,因此老兵並沒有做出太多的詢問,只是向他敬了一個禮。
他行走在入山的隊伍裡,速度有些緩慢,因為入山之後常常能看見路邊的石碑,石碑上或是記載著與女真人的戰鬥狀況,或是記載著某一段區域犧牲烈士的名字。他每走一段,都要停下來看看,他甚至想要伸出手去摸那石碑上的字,隨後被旁邊執勤的紅袖章破口大罵阻止了。
“哦、哦、對不起、對不起……”
他連忙道歉,由於看起來瘦弱純良,很好欺負,對方便沒有繼續罵他。
七月的山間,葉子黃了一些,風吹過時,便發出沙沙的響聲。
山路上到處都是行走的人、穿行的騾馬,維持秩序的人聲、謾罵的人聲彙集在一起。人真是太多了,並沒有多少人留意到人群中這位平凡的“歸來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