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給我說話!否則我……”
“王兄是犯了什麼事情……”
“卑鄙,出手全是下三濫的手段,你們有什麼仇,有種便跟王兄單挑啊……”
群情洶洶,這邊李師師還呆呆地站在原地,有些反應不過來,為什麼兩邊忽然間竟會在他身邊搏命廝殺。她此時本想說點什麼,眼見著寧毅對這些發問的貴胄子弟竟沒有絲毫在意,持著火銃用手背擦著嘴角,自陳金規身邊走過了,隱約間還說了一句話,她聽清楚那句話是:“人緣還真好……”
那些過來的人就要走近,寧毅則已經朝外面的方向過去。李師師的身邊,另外一名女子的身影越了過去,揚著頭直接擋住了這些人:“你們幹什麼!那個王閒明顯是個壞人!你們被矇蔽了尚不自知!知不知道我師父在杭州的時候,就連反賊方臘都不敢這樣跟他說話!”
出來攔人的,正是小郡主周佩。她這番話幾乎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連寧毅都愣了愣,偏過頭來看了她一眼,想說方臘還是敢的,這牛皮吹太大了……但最終還是沒有說話,走出去了。
周佩只是聽說過寧毅在杭州的經歷,她從康賢那邊聽來既然是寧毅將方臘擺了一道,那方臘當然是比不過寧毅的,此時說的趾高氣揚。這裡又是她家的地位最高,誰還敢反駁。李師師聽得目瞪口呆,那邊卓雲楓也已經聽得目瞪口呆,隨後也有認識寧毅的人,說起這人是寫《明月幾時有》和《青玉案》的那個寧立恆啊。周佩這才得意洋洋地出去,找寧毅詢問這王閒到底是什麼人,順便跟著喊幾句:“抓住他!抓活的,活的不行就殺掉!”
事實上,雖然已經有幾艘小船在黑暗裡駛上運河中央開始搜捕,此時水中已然失去燕青的身影了。
與此同時,又一批源自徐州軍隊方的訊息隨著偵騎再度傳來……
*******************
雨後岸邊的林野間燃燒著火把,一箱箱的東西正在被人從大船上搬運下來,放上馬車,有幾個箱子被開啟了,放在路邊,火光照耀下,箱子裡是黃澄澄的金器,盧俊義、朱武等人正拿著些東西,一面說話一面觀賞。
“真是好東西,價值連城啊……查過了,這幾箱多是金器銀器,那邊有些布匹。盧二哥,這些東西你以前應該不少見吧,是真貨吧?”
“確實是。若有玉器瓷器等物,可得叮囑他們小心輕放。”
“這一路的行程,不好走,若真有大件的易碎瓷器,倒不妨直接打爛了。”
“這倒也是……”盧俊義點了點頭,“一路過來,要數朱兄弟這一票做得最為乾淨利落了。”
“哈哈,哪裡,林兄弟他們在江寧劫獄,也是名震天下了嘛。”
“朱兄弟還未得到那邊的細報?不知詳情?”
“確實,這一路上來走走停停。不過我等也已在途中聽說大概了啊。”朱武想了想,“情況如何了?莫非節外生枝?”
盧俊義皺了皺眉頭:“劫獄那邊倒是一帆風順,只是席兄弟過去那一家人尋仇,出了些事,遇上了扎手的硬點子。聽說……魏定國魏兄弟當時就被殺了,但鮑旭兄弟、薛永兄弟,此時都已成廢人。”
“怎會如此!?”朱武訝異道,待想了想,又問,“那邊去的乃是林沖林兄弟,他槍法無雙,再加上鐵牛的武藝與性子,那蘇家該被屠滅了吧?”
“沒有。”盧俊義搖了搖頭,“聽說殺了一般,對方以一人之力,殺了魏兄弟,傷了鮑兄弟與薛兄弟,後來對上其餘人,將他們生生逼退。據發來的信函上說,那人狡猾卑鄙,極難應付……”
他說的是狡猾卑鄙,但在朱武等人耳中,自然能聽出其它的感覺來,張順在那邊皺眉道:“就只有一個人?”
“嗯,席兄弟之前說過的,便是那娶了蘇家小姐的入贅夫婿。之前大家都以為他是個書生,結果,全都陰溝裡翻了船。”盧俊義抬了抬頭,“叫做寧立恆的。鐵牛他們說,若有機會,必要回頭殺他,再將蘇家趕盡殺絕。”
“自然要如此!”眾人間便有人喝道,“我恨不能現在就殺去江寧!”
“哎,現在先做完此事再說。無論如何,經此一事,朝廷必定面子大損。這才是正事,待到所有東西再轉運一次,那邊就再也追不上咱們了……諸位,此次做得漂亮,做完再想其它了!”
“好!”
“先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