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衝進蘇府當中的人,並不能覆蓋到蘇家的每一個地方,但只要是被遇上的,自然就遭了對方的毒手。他衝過來的過程裡,已經見到了五六具蘇家人的屍體,認識、或者至少都有印象的。其中一個孩子還是他當初教過的學生,倒在地上身體已經被砍成了兩截。
按照平時的感覺,若有這樣的強盜進城,很快的時間內。江寧城中的軍隊就會行動起來,但眼下這次,未必能以常理計了。席君煜不是傻子,他挑了這個時間動手,可見外面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至少能夠拖延救援來到的時間。他就算親自衝出去。一時半會恐怕也找不到救兵,以蘇家現在的情況,就算抱團開始守,若是梁山的高手放手猛攻,恐怕也撐不了多久,畢竟護院一旦潰敗,接下來就只是屠殺而已了。
他奔跑在雨中想著對策,同時心中也擔心著之前離開的雲竹的下落,雨天,她們走得沒這麼快,可能還沒有走出去……但這樣的想法隨即被他清除出腦海,事情結束之前,無論如何心急如焚都是沒有用的,眼下只能冷靜。如此衝到一道院門處時,淡淡的血紅色從院門裡隨著雨水溢位來,一道身影與他打了個照面,隨即被他一拳打倒在地。
另一名黑衣人拔刀襲來,雨幕中揮起長長的水漣,寧毅低頭躲過,兩人在雨中交手幾下,那人被寧毅陡然撲倒在地,連續捱了七八拳,被打得半死,暈厥過去。寧毅偏過頭看看,只見這院落裡躺了三具屍體,是他眼下在蘇家需要叫表叔的一家人,本是想拿刀順手將兩人割了喉嚨,但考慮片刻後,還是咬了咬牙關,將兩名黑衣人拖進院落房間的偏僻處,以抹布堵住嘴,隨後用繩子綁好了。
經過下一個院落時,裡面隱約有響動傳來,他看了看,院落裡也有屍體,但裡面房門開著,人的掙扎哭泣聲傳來。寧毅過去看了看,卻見房間裡的桌子邊,一名黑衣人一手提刀,一手按住桌上身體赤裸哭泣掙扎的婦人,正在做著那種事情。
那黑衣人身體前後動著,正做得開心,破風陡然襲來,如同一輛馬車陡然駛了過去,桌上的婦人本就在哭,“啊”的痛呼一聲,偏頭看時,淚眼之中那黑衣人已經不在她身前了,而是被重重地推在了幾米外的牆壁上,身體被長刀刺穿,直接釘在了牆上,猶在掙扎。他之所以喊不出聲音來,因為站在前方的男子單手捏住他的下頜,頜骨估計已經被捏脫臼了,掙扎中還傳來下頜骨骼扭曲裂開的“咔咔”之聲。
這婦人本是前幾天參與了圍攻雲竹事件的其中一人,乃是二房的一位表嫂,待定睛看看忽然衝進來的竟是寧毅時,哭泣中也微微呆了呆,寧毅捏碎了那人的下巴,反手扔過去一件衣服到婦人的身上,然後轉身往外走:“今天的事情我沒看到過,沒有人看到過。”
婦人抱著衣服,陡然間抓起旁邊古玩架上的一顆石頭,衝到牆邊,對著那黑衣人的腦袋砰砰砰的拼命敲打,一面敲一面哭。那黑衣人其實也是最後的氣息了,此時緩緩抽搐,腦袋上已經被敲爛。寧毅才要跨出房門,破風聲從頭上降下,他猛地退後,一記劈斬轟的降在地上。同一時刻,後方傳來一聲巨響,卻是一顆石頭穿破了側面的窗戶,似乎是打在了那婦人的頭上,婦人側飛出去,倒在地上,頭上溢位血來,也不知是昏死過去,還是直接死了。
被打破的窗戶外顯出一道身影來,從上方降下的這人手握著一柄看來比尋常寶劍厚重的大劍,堵住了門口。寧毅吸了一口氣,轉身走到牆邊,拔出了釘住屍身腹部的那把長刀,屍體掉在地上,腸胃嘩啦啦的往外流。寧毅舉起刀指著外面拿重劍的那人,他能夠認得出來,這兩人是方才陪在席君煜身邊的頭領,只是不知道他們具體是梁山上的哪一位了。
不過,隨後兩人也就自己做了解答。
“我乃梁山神火將軍魏定國,你能逃到哪裡去!”窗外那漢子揚聲說道。
“爺爺是喪門神鮑旭,生平愛殺人!”門外持大劍那人也笑起來,“你跑得倒挺快,現在還能去哪裡。還不束手就擒,速速給爺爺殺了,也好給你個痛快!我告訴你,若落在席兄弟手上,只怕你會生不如死啊,哈哈哈哈……”
窗外雨聲如沸,兩人一堵門、一堵窗,房間裡,赤身婦人身下的鮮血已經開始淌出來。寧毅持刀而立,隨後偏了偏頭,靜靜聽著那雨中傳來的躁動聲、殺戮聲、哭泣聲,某一刻,他輕輕地垂下刀鋒,朝著堵在門口的那喪門神鮑旭舉步行去。
風如虎吼,從江寧城的上空吹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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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節,向大家推薦一首我最喜歡的歌,河圖的《伶仃謠》,當然跟情節沒什麼關係……
另外接下來每天更新的時間還是調在下午五六點的時候吧,嗯,就這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