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怎麼了嗎?”
“裡面放了藥,媚藥。”夏嬈道。
迎春嚇得癱坐在地上,好半晌,才道:“那茶……是奴婢泡的,可奴婢真的沒有下藥啊。”
夏嬈看了看燕訣離開的背影,示意迎春在這兒等著,轉身就悄悄尾隨著燕訣的背影而去。
若是沒猜錯,今晚試圖給他下藥的人,見他沒中招,肯定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
夜風捲著雪花落下,夏嬈遠遠追著燕決走了七八個彎,再轉眼,就不見燕訣的蹤影了。
難道被他發現了?
夏嬈目光微深,卻發現垂花門廊一側有一個帶血的手印,看血跡還是新鮮的,應該是才沾上的。
“這不是夏姨娘麼,您怎麼在這兒?”
正想著,黑暗的廊下忽的冒出一道聲音來。
這聲音陌生,夏嬈稍稍往門廊前站了站,不經意的擋住那血手印,語氣委屈:“我惹惱了世子爺,爺罰我站在這兒。”
“喲,那可不得凍壞了去?姨娘可知世子爺往哪個方向去了,奴婢替您求求情去?”那人依舊站在黑暗裡不肯出來。
夏嬈也佯裝渾然不懂其中蹊蹺,指了個方向。
那人離開,夏嬈才立即用帕子將門廊上的血手印擦了乾淨,狠狠心,咬破手指,將血灑在了一個燕決絕不可能去的方向,才朝不遠處那座假山後而去。
如果他真受了重傷,根據方才的血手印,他肯定逃不遠,最好的選擇就是躲在那隱蔽又好防守的假山裡。
剛到,寒刃便抵在了夏嬈的脖子上,濃烈的血腥氣也捲了出來。
夏嬈看著嘴角還有未擦乾淨血跡的燕訣,屏住呼吸:“爺……”
“你跟來做什麼!”
陰冷的語氣,陰鷙的眼神,此時的燕決,可怕的就像個煞神。
夏嬈瞥見他身後橫七豎八躺著的三四具屍體,還未開口,身後便又有腳步聲傳來,還伴著方才那婆子的聲音。
燕決瞬間將夏嬈拉了進來,警惕的看著外面。
“找到了嗎?”有人問。
“他受了重傷,方才又中了藥,不可能平安無事的逃回去才對!”那婆子道。
另一個男人冷哼了聲:“這個狗閹賊,媚上欺下,好不容易抓到他的把柄,如果不讓上頭那位看清楚,上頭永遠不會宰了這條走狗!”
夏嬈悄悄抬起眼眸,卻發現燕訣那永遠盛著算計和陰鷙的眼底,變得沉靜下來,就好似隔著看不透的濃霧,小心的藏著他的心。
他剛才去漪瀾小築時就已經受傷了吧,所以察覺茶裡有藥,才會那般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