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瀾有些羞愧的抿嘴半晌,又端起一杯不知道什麼名字的雞尾酒皺眉喝了半杯,酒杯放下,感覺頭暈暈乎乎的,但傾訴的慾望卻也隨著開啟,於是便嘆了一聲,說:“既然這樣,那我就真的傾訴了,你聽完我絮叨之後可不許煩。”
李牧抿了口威士忌,雙手交叉放在身前:“洗耳恭聽。”
蔚瀾便娓娓說道:“我來燕京參加這次峰會,說白了就是求人搭救的,但是……”
接下來的十多分鐘,蔚瀾向李牧解釋了自己面臨的困難,以及今天險些被蕭晨楓算計的過程,包括自己逃走、去機場沒能如願離開、在機場附近酒店落腳又因為想兌現承諾找李牧出來喝酒的全過程。
李牧聽完並不覺得非常驚訝,蕭晨楓今天給自己的感覺就有點不太對勁,李牧看出他對蔚瀾有意思,但沒想到他竟然給蔚瀾設了這麼個套。
李牧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問蔚瀾:“所以你這是要徹底放棄俊成地產了?”
“嗯。”蔚瀾說:“守著它努力了這麼久,見到了這麼多無恥與醜惡,真的是累了,夠了,絕望了,與其這麼掙扎,不如放手。”
李牧點點頭:“與其苟延殘喘,不如從容燃燒,這句話說起來很有氣魄,但說實話也挺蠢的,仔細想想,放棄才是最大的懦弱,否則只要尚有一息殘存,堅強的人都不會輕言放棄。”
蔚瀾把杯中酒喝完,苦笑道:“不放棄又能有什麼辦法?這件事確實是我異想天開了,拯救俊成地產的難度太大、成本也太大,而且背後還有錯綜複雜的關係網牽扯,不可能有人願意幫忙。”
兩杯酒下肚,蔚瀾的雙頰已經泛起潮紅,歪著腦袋眼神略微有些迷離,若是單看此時的她,倒真沒了一個商場精英的架勢、處處透著幾分小女人的氣息。
李牧微微一笑,問她:“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蔚瀾說:“蕭晨楓給我上了一課,我放棄心底的樂觀情緒,客觀的審視了一下整件事的脈絡,三十億的貸款窟窿太大,藍科集團的背景太強,拯救俊成地產的投入和回報根本不成正比,地產領域不可能有人願意幫忙,而且也沒什麼企業手裡有這麼多的閒置資金。”
李牧點點頭,蔚瀾自己已經分析的很透了,其實說白了就是錢的問題,三十億的數額太龐大,自己就算想拿也拿不出來,自己的其他產業都是網際網路產品,固定資產很少,除了接受融資之外,銀行不可能接受無形資產抵押貸款三十億,所以理論上,自己確實幫不到她,有心無力。
蔚瀾說得很對,沒有什麼公司能拿得出三十億現金砸進一樁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案的案子,這個數額實在是太大了,自己根本就拿不出來,而且就算有這麼多錢也不可能拿出來做這件事。
李牧之前就一直在思考,在萬盈的錢不能動、自己公司又沒錢的情況下,有沒有一個四兩撥千斤的辦法來解決俊成地產所面臨的危機,聽起來似乎很困難,但眼下他看著蔚瀾絕望的眼神,腦子裡卻忽然靈光一現,瞬間捕捉到了一點可靠的線索。
李牧閉著眼睛,開動自己的大腦沿著那條線索飛速延展,一個點、一條線、一整面……
數分鐘後,一個眼下在國內前無古人的解決方案便出現在了的李牧腦海裡。
蔚瀾見李牧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忍不住問:“你睡著了?”
李牧睜開眼,含笑看著蔚瀾:“如果我說我有辦法幫你,你信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