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表情略有些尷尬，點了點頭說道：“這麼說的話，確實有點不太合適……”
“是啊。”李牧道：“所以，還是直接以你們捐贈的方式比較合適一點，大不了包裝成你們委託我牽線，我們三方一起來落地這件事，不過你也不要覺得做決定有壓力，先跟家裡溝通一下，然後再決定。”
威廉點了點頭，說：“那行，等我回去之後跟家裡通個電話，儘快答覆您。”
李牧看了看時間，道：“咱們直接去飯店吧，我讓紫薇準備好餐點了。”
等兩人快到酒店的時候，李牧忽然接到了人大校長打來的電話。
校長在電話那頭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李牧，從你走到現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就接了幾十個電話，全是各大高校的校長打過來的，目的只有一個，想從我們這裡分點交換生名額，我現在真是焦頭爛額啊！”
李牧笑道：“那就按照咱們之前商量的，20%留給人大，剩下的，分給全國其他九所排名前十的學校不就行了嘛。”
校長嗯了一聲，道：“這個我肯定是沒有意見，不過具體怎麼分，這個可真是有點棘手，清華和燕大都想多要一點，科大、復旦也是打著一樣的主意，怎麼給他們分配這80%，又讓他們覺得公平，這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李牧點了點頭，沉默片刻，道：“出一套演算法吧，邏輯嚴密一些，讓他們挑不出毛病來。”
校長急忙問：“你覺得這個演算法應該怎麼設？你們做網際網路的，最精通這種演算法，我不太懂你們這種高科技的技術，所以想跟你請教一下。”
“校長您太客氣了，這根本算不上什麼高科技的技術……”李牧下意識的表達謙遜，下一刻才意識到，校長估計是在給自己挖坑。
說實話，校長就算不太懂網際網路，但起碼也是一個邏輯性非常強、智商非常高、經驗也非常老道的大拿級人物，分配千把個名額而已，不可能把他難住，他之所以打電話來跟自己示弱，目的其實也很簡單，他是不想得罪人，所以想讓自己直接拿出一套演算法來，然後他按照自己的演算法執行就行了，如果有誰不滿意，他大可以說，這演算法是李牧定的，你有什麼不滿意的找他，別找我。
於是，李牧揣著明白裝糊塗的說：“校長，這事兒我看還是您來想吧，畢竟您比我更瞭解教育行業，比我更瞭解咱們華夏簽名前十的大學各自的情況。”
“別這麼說，別這麼說。”校長笑著說：“我這個腦子呀，真的是老了，不如你們年輕人轉得快，更不如你們做網際網路的邏輯嚴密，而且這一千多個名額也是你爭取來的，要不乾脆你制定一套演算法得了，你說呢？”
李牧無奈，看來校長這是訛上自己了，他自己不想得罪人，就把這點事兒都推給了自己。
不過李牧倒也無所謂，像他這樣的階段，已經完全不用在意這些細節了，更不怕得罪人，於是便說：“校長，那乾脆這樣吧，按照其他9所高校去年的百分制綜合評分除以100，比如清華90分，就計0.9；再把他們的學生總數除以一萬，如果清華三萬五千人，就記為3.5，用這兩個係數相乘，得到的結果作為綜合數值，清華就算3.15，這個數值就作為分配名額的衡量標準。”
說著，李牧又道：“用同樣的方式，把9所學校全按照同樣的方式計算一遍，然後他們的再把總分數相加，如果9所學校加起來是10分，那麼清華就佔剩下80%總額的31.5%，大家按照各自分數所佔的比重，拿同等比重的名額，這樣既能兼顧這些學校的教學水平，也能兼顧他們的學生總數。”
“好好好！”校長笑道：“這個辦法好，那我們就按這個分配！這樣一來，相信誰也不會有意見了。”
李牧吐槽道：“我看您主要是，不想讓他們對你有什麼意見吧？”
校長訕笑一聲，道：“這個辦法確實很好嘛，我個人覺得很科學也很公平，不過說句實話，我也確實壓力很大，你是不知道這一千來個名額有多大的影響力，教育部門的領導都來幫忙開後臺了，我們心裡想著是給全國前十的高校分，但很多排不進前十的學校覺得，這名額是威廉給整個華夏高校爭取來的，大家見者有份，哪怕只能分一兩個也是好的。”
說著，校長又道：“更可氣的是，他們都覺得這名額怎麼分是我說了算，所以很多學校都開始走後門了，有我的朋友就直接跟我聯絡，聯絡自己在教育部門的熟人，開始從我們這裡要名額，你說我怎麼辦？我要是捂著不給，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我要是給，這僧多粥少哪夠分的，給誰了、不給誰，這以後也都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