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時的李牧來說,既然趙賢良已經下了逐客令,那自己就只能離開,既然要離開,他就得帶著趙子秋一起走,不能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
趙賢良自然聽出李牧話裡的意思,心裡頗為不滿,在他內心深處,讓李牧就這麼走人已經是便宜他了,當然,眼下這種情況自己也沒辦法拿他怎麼辦,可是他倒是得了便宜賣乖,這個時候還想把自己女兒也帶走,真當自己是護花使者了?
其實趙賢良也並沒有準備在李牧走後苛責趙子秋,雖說她這次步子邁的確實是大了一點,可是終歸還是在正常戀愛的範疇之內,李牧雖然各方面比不上自己熟知的那些世家裡的青年才俊,但如果單拎出來看,也算是俊傑之才,既然女兒是真心喜歡,又已是木已成舟,那自己再責怪她也沒有意義。
可是雖說不會苛責,但對趙賢良來說,也不能讓李牧就這麼把女兒帶走,他們倆走了,留自己和老婆兩個人在這裡乾瞪眼算哪門子事兒?
正想拒絕,不料身邊的謝芸倒是贊同的點點頭,對李牧說:“你把子秋送回學校吧,上午的課已經耽誤的差不多了,別再把下午的課給耽誤了。”
說罷,謝芸又看向趙子秋,見女兒一臉感激的神色望著自己,不由輕嘆一聲,說:“下午上完課媽去接你,晚上在家裡吃飯。”
趙子秋連忙點點頭,隨即看向爸爸,試探性的說:“爸,那我就先跟李牧回學校了……”
趙賢良心裡憋著一股氣,可老婆既然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再拒絕,擺擺手說:“行了,去吧,晚上回家再說。”
趙子秋如蒙大赦,急忙點頭感謝,拉著李牧就要往外走。
李牧也急忙鞠躬道謝,撂下一句改天再來拜訪,隨後便帶著趙子秋匆匆出門,逃也似的鑽上車就駛離了院子。
李牧開車走後,趙賢良心裡憋悶,一腳踹在面前的茶几上想要洩憤,但紅木打造的茶几出奇的重,他一腳踹上去非但沒踹動茶几,反而因為用力有點過猛,把自己的腿部肌肉伸了一下,忍不住疼的哎喲一聲。
謝芸急忙關心的問他:“怎麼了?腿沒事吧?”
趙賢良揉了揉大腿肌肉,悻悻說道:“腿沒事,心裡有事。”
謝芸見他一臉鬱悶,開口勸道:“子秋也快二十了,是個大人了,她沒做選擇的時候咱們可以給她提意見、可以要求她,但她既然都做好了選擇,咱們再說這些也就沒意義了。”
說著,謝芸含笑看著他道:“說句不太合時宜的話,你忘了當初我跟你的時候,也就子秋這個年紀。”
趙賢良一拍大腿,義憤填膺的說道:“你說實話,當初你爸饒了我了?他那個老知識分子,哪眼瞧我都瞧不上,到現在也一天到晚說我滿身銅臭,你說我以後該怎麼刁難那個李牧,才能心理平衡?”
謝芸捂著嘴笑道:“你二十歲的時候有什麼?考了個滬市的三流大學,生活費還得我月月從零花錢裡補貼你,說是回來看我,車票錢還得我給你出,人家李牧現在起碼比你那時候強多了。”
趙賢良急了,說:“我那時候是家裡情況不允許,又不是我誠心要花你的錢。”
“我知道啊。”謝芸笑著說:“不過你也得承認,你二十歲的時候,確實比不上人家李牧現在。”
趙賢良擺擺手,說:“好了好了,我不拿自己的短處跟別人的長處比,我也不是存心要跟那小子過不去,我只是心疼我閨女,人都說窮養兒子富養女,我千方百計讓她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缺、什麼都不會受被人引誘,沒想到千算萬算,最後還是沒能防住。”
謝芸說:“我看那個李牧倒也不錯,這次走之前可以叫他來家裡吃頓飯,加深一下了解。”
“算了。”趙賢良說:“我短時間內不想再見到他。”
謝芸問:“你是對李牧有意見?不喜歡他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