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柳峰卻陷入了沉思。
雖然張處長說可以操作,但是柳峰卻覺得沒有那麼簡單,憑藉他的工作經驗,他判斷,這兩個指標一定是帶著帽下來的,也就是說,名花有主了。
可能是張處長的上級在通知張處長的時候,還沒有來得及細說這兩個指標是給誰的,所以張處長說可以操作。
柳峰忽然產生了一個想法,要不就抓住時機,趁上級沒有明確指示之前把王守義和張澤天的孩子先辦進來、打個時間差?
可是,一旦這樣操作了,上級再通知接收xxx和xxx時,就尷尬了。
柳峰雖說可以一推二六五,說我們是按照張處長的指示操作的。張處長又該怎麼對他上級交代?
當然,張處長也可以對他的上級說:您和我說的時候沒有交代這兩個指標是帶帽下達的啊?
但是張處長的上級會對張處長沒有想法?不可能,最起碼也會認為張處長太草率,不知道先問一問上級這裡有沒有玄機,因為領導的心思有時候是需要猜的。
對於工作中的失誤,許多人通常總是首先在別人身上找原因,而不是反省自己哪裡沒有做到位。
如果張處長真的受到了上級的指責,張處長會不會把氣撒到下邊來呢?
這幾年的工作接觸,柳峰知道這個張處長還是很體諒下邊的苦衷的,應該不會這麼做。
柳峰把左秋叫過來,也是說兩個指標這件事。
“左秋,昨天省公司人資部又給我們下達了兩個指標,我猜想應該是帶帽下來的,但是目前還沒有明說,你看我們是不是裝糊塗先把這兩個指標占了,至於最後是不是真的如我猜想的那樣,我們暫時先不管他。”
“王守義和張澤天如果知道這個訊息一定會很高興的,前幾天他們還找我呢,一臉愁容,孩子至今還沒有找到合適單位。只是主任,您既然預感到這裡有玄機,還需要再等等嗎?免得上邊對您有意見。”
左秋不無擔心,因為柳峰作為公司層面的後備幹部,提拔之前,最好不要得罪自己的上級專業部門,對於個人利益來講是不划算的。
如果在自己職權範圍內,左秋也會選擇把這樣的幸運機會留給職工,畢竟孩子的就業問題是當今父母最為關切也最為擔憂的大事。
“為了解決職工的後顧之憂就不考慮那麼多了。不過我還要先和民政局單副局長先做好工作,別讓人家挑我們的禮,萬一他們再插一腳,堅持指標對半分,他們再進一個人我們就虧大了。”
說完,柳峰打通了民政局單忠良副局長的電話。
果然,單副局長上來就說要分走一個指標,說不這樣的話,會給民政局別有用心的人落下口實,說自己和鷹島電力有交易。
柳峰哥哥長哥哥短的好說歹說,還拿出了省公司與大河省民政廳已經達成協議來唬單忠良,終於讓單忠良讓了步。
在一旁聽完全程的左秋說:“處長,如果王守義和張澤天知道你為了他們費盡心思還擔著風險,還不得感動死。”
“不需要讓他們知道,如果他們知道又來了兩個指標而且是帶帽下來的,會影響職工對我們公司的信心,對上級也會有不好的看法。你通知他們來辦手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