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兵,我們就得費時間重新部署,安排人駐軍,而且那邊的兵員多起來了,也就更加不好對付……等他把一切都佈置好再想對付他……恐怕會無處下嘴呀……”
“那這些城池我們不要了?全力攻打高長恭?”
他們以為按照宇文憲一貫的狠辣作風一定會放棄這些地方。
宇文憲苦笑道:“他敢這樣吐出來,說明這些地方不重要,他只要控制住主要軍鎮,等待時機翻盤再奪過來就可以……”
他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捨不得將其放棄,嘆道:“還是先收起來,聊勝於無了,等斛律明月打過來,這些地方就是我們和齊軍周旋的本錢……”
“斛律光從定隴回軍了?”諸將的臉色都難看起來,安鄴一戰才過去一個多月,即使這些日子周軍已經打回了不少信心,可想到那場慘痛至極的敗仗,心裡就彷彿蒙上了一層陰影。
“我們在汾北斬了他的心腹愛將,險些截斷他的糧道,這麼大的動靜,他怎麼會不惱怒?”宇文憲道:“而且大冢宰雖然不擅兵事,但有侯龍恩和劉勇在,守住地盤還是可以的……他在宜陽以東找不回場子,肯定會回軍反撲的!”
所有人的面色都凝重起來,擔憂的看向宇文憲,“國公的意思……接下來該怎麼辦?”
“先搶佔地盤再說……,至於後方,韋孝寬已經在佈置了,會隨時防備斛律光的……”宇文憲笑得有些莫名,“說起來……他們可是老對手了。”
“是呀……,他們兩個是老對手了。齊國這次把斛律明月、高長恭和段韶都派出來了,真是大手筆……”
“我們這邊,大冢宰不也親自出馬了嗎?”
宇文憲眼睛深深地望了地圖一眼,看著上面,許許多多根迂迴穿插的線條令人眼花繚亂。
這上面彷彿生動地演繹了這十幾日和高長恭鏖戰情形。
雙方主帥的鬥智鬥謀,躍然圖紙之上。
只是一個高長恭就如此難以對付,那麼斛律光和段韶來了之後又會怎麼樣?
他再次瞥了一眼圖紙,高長恭的打法,毫無煙火氣,但狠辣不下於宇文憲。這個對手,無論什麼時候都處於絕對冷靜的狀態,隨時可以拿出完美的解決方案。
【也好……,這樣的高長恭,才配做我宇文憲的對手!】
汾水南岸,齊軍的旗幟綿延十數里。周將宇文英被綦連猛一舉打垮,周軍汾南門戶已失,斛律光提兵直逼玉璧。
與此同時,北齊太宰段韶率五萬鐵甲,從晉州道轉入汾北。雪片一樣的告急軍報瘋狂地湧入同州和長安。
周境千里邊境,全線告急!
同日,鄴城,突厥使團再次來到鄴城,入住鴻臚寺驛館。第一時間,木杆可汗的弟弟阿史那庫頭入宮覲見,向齊主提出了和親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