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還有兩封從玉璧發過來的最新戰報!”旗官從懷裡撈出兩封戰報。
侯龍恩迫不及待的拆開一封觀看,立刻便變了臉色:
“齊國公率兵三萬餘眾,從龍門渡過黃河,奇襲齊軍駐地,齊將莫多婁顯敬被斬殺,齊國公佔領齊軍三處要塞!……”
“嗯?當真?”宇文護也端不住架子了,看過這邊來。
“後面還有一封……”
“快,拆開給老夫念念!”
“齊將高長恭率兵一萬,在汾水北阻擊齊國公,齊國公戰敗,佔據的三座城池又回到齊軍手中……”
宇文護險些將自己的鬍子給拔下來,只聽侯龍恩再次念道:“柱國韋孝寬派兵增援,齊國公現與高長恭對峙於汾河一線,戰局膠著……”
“大冢宰,難怪齊軍要撤軍,宇文憲這是踩中了齊軍的尾巴了!”侯龍恩面色複雜的看向宇文護。
宇文護先前還揚言要斬了宇文憲,現在看來恐怕是不行了,此戰足夠宇文憲將功補過。
大將軍劉勇立刻便反應過來,道:“大冢宰,斛律光撤離得如此匆忙,怕是宇文憲在汾北鬧出的動靜太大,所以才會如此急不可耐的回軍救援。這是好機會,我們可以再次東出洛陽!”
要是幾天前,或許宇文護還會對這個提議感興趣,但是現在……
“不妥,齊軍定有埋伏,萬一我軍追出去,他們又像在安鄴打敗宇文憲一樣,使一招回馬槍,那時候當如何?”宇文護自然是要拒絕的。
“大冢宰,這是天賜良機呀,切不可放過!”劉勇焦急道,確實,一旦等斛律光走遠,洛陽那邊又加強了防範,周軍就徹底沒有機會了。
“這是軍令,老夫說不去,就是不去,斛律明月如此狡詐,豈會沒有後手讓我們追擊?”宇文護被部下一而再的頂撞,再好的心情也有些不高興了。
“我們現在要注意的是汾北!高長恭在汾北,現在斛律光也去了,宇文憲和韋孝寬說到底還是兵力薄弱,我軍恐怕會吃虧!在補充兵員和輸送糧草上,我們要做好充足的準備!老夫有預感,這將是一場可以影響國運的大戰!”
天幕下,莽莽群山之中,齊軍正在行軍。
獨孤須達策馬在行軍佇列裡賓士。
斛律光在最後方的一座山上朝遠處眺望著什麼。
獨孤須達好奇的看著那個背影,爬上山坡,問道:“左相您在看什麼?”
斛律光連看都懶得看他,悶悶的回答道:“我在看宇文護這個老東西有沒有追上來……”
獨孤須達楞了一下,而後笑道:“我們走的那麼快,他肯定沒有反應過來,那有機會追上來呀?”
“你懂個屁……”斛律光白了他一眼,然後接著觀察遠處,喃喃自語:“不對呀,這個老東西怎麼就不追上來呢?你倒是追上來呀……”
“……這個老匹夫轉性子了?”語氣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獨孤須達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開始意識道自己其實並不瞭解左相的想法……他這是,巴不得宇文護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