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琉璃開心的笑了:“哥哥也這麼想的麼?“
沈小獵點頭說道:“琉璃,很多時候,我們身不由己,但那些身不由己的事情,讓哥哥來做就好。你終究也有一天,會摘去沈琉璃的名字做回公輸琉璃,在這一天到來前,你要變得足夠強大。強到誰也奈何不得你。”
“哥哥永遠會是我哥哥。”
沈小獵憐愛的看著公輸琉璃,他已經知道這場仗的代價,也算好了公輸琉璃後面會經歷的事情。
沈小獵忽然說道:“琉璃,你害怕殺人麼。”
公輸琉璃不知道這句話所指。她有些茫然的看著沈小獵。
沈小獵沒再說什麼,軍部的人已經到來。
在沈小獵走後的第二天,人們開始慢慢的軍試那日的事情裡回味過來。沈家的孩子,從六歲起就開始做著各種髒活累活。
項武跪來了沈家孩子的命,但罪臣之子的命運本就該很慘,只有慘,才不會引人注目。可人們卻忽略了一點,項武到底有什麼理由對其慘?
這個問題很少有人去細究。
只是沈小獵應當很慘,而實際也很慘,這合情合理,在白陽書院裡,沈小獵變得痴傻,更是讓人們心中更加喜悅,彷彿某種無形的威脅消失了。
可如今,那種危機感再次來襲,更加洶湧。
他們無論怎麼鎮定,在內心深處都能感覺到寒意。是的,無論是誰,被一個孩子用九年光陰,也就是他生命中六成的歲月去算計,都會感覺到寒意。
但王爭還有少數官員還是抱著一個想法,言家站在自己這邊,陛下聽言家的。而鐵黎國的戰事已經持續大半年,沈小獵去了又如何?軍試每年都會有第一,他縱然軍試第一,就真的能神奇般的結束戰事?結束了又能如何?他又怎能推翻一個無中生有的指控?
他們不相信。
但很快的,這樣的不相信開始變成將信將疑,再慢慢的,變成恐懼。
最後,變成了絕望。
霜川離京都快馬加鞭只需要半月,而一個月後,也就是沈小獵達到霜川前線後的半個月。很快,京都,收到了來自前線的捷報。
鐵黎國大將退軍至霧囚谷。
原本逼壓到了霜川地境的鐵黎大軍,第一次撤退,而且撤到了離帝國極遠的霧囚谷。小皇帝和言家父子收到訊息後,都極為高興。
料想著項武不愧是帝國第一大將,如今鐵黎人退至霧囚谷,那麼至少秦國暫無疆域之危。
而接下來的一個月裡,兩軍對壘彷彿是在打消耗戰。都按兵不動。
原本因為傳來捷報而有些擔憂的官員們,比之如王爭,反倒是此刻覺得可以高枕無憂了,明家的死期,還有兩個月,屆時將死無對證。而沈小獵即便趕回來都需要半月時間。也就是不足兩月的時間裡,他又如何能有辦法讓從佔據天險霧囚谷的鐵黎軍中,找到所謂的證據?
然而事情就真的讓王爭始料未及,事實上,根本沒有到兩個月時間。
只在一個月後,沈小獵便回京了。而他的回京,驚動了整個朝野。甚至可以說,驚動了整個大陸。
雖然在史學家們記載來看,只是提到了大將軍項武,但在京都很多人都知道,沈小獵才是這震驚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