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只五秒過去,這兩隻痴痴呆呆的大鼠便一個從縫紉機臺上栽下地面,哆嗦兩下再無動靜。
另一個更乾脆,側身倒在縫紉機臺的邊緣上。
鮮血從頸部下方的數個複合傷口往外噴湧而出,再順著它的毛髮流淌而出,順著縫紉機臺的輕微傾斜面,流到了縫紉機臺的邊緣,再流將下來,一滴一滴打在地面。
七鼠,已死其六。
周遊緩緩轉過身,正對著已經縮到縫紉機臺面裡側,完全背靠牆角人立起來的鼠王。
只剩你了。
此時這鼠王已經不再捂住受傷的右眼,而是把兩條前爪平攤放了下來。
它的右眼正冒著血,一條橫著的傷口劃過。
周遊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緩緩往前走去,準備給今晚的戰鬥來個乾脆利落的了結。
也許,再給這鼠王多一些時間,它能覺醒更多的智慧,甚至成為一樓一區乃至於一城一地的真正的鼠中帝王。
或許它真的已經誕生了完整的智慧,甚至擁有了與人類相似的感情。
殺它,某種意義上也算是殺人。
但周遊並不打算放過它。
他甚至反而在慶幸,能在這鼠王的成長初始階段就抓到對方,是多麼的幸運。
我身為人類,把鼠類的天才扼殺在萌芽之中,天經地義,名正言順,無可厚非!
但周遊卻也忍不住會想,僅僅只是這一棟老宅裡,就有這麼一個鼠王,那麼全縣呢,又該有多少?野外呢?全國呢?
“算了,無所謂,有一個,我殺一個。”
周遊緩緩抬起右手。
就在這時候,天花板上傳來林曜的聲音,“周先生,你等一下。”
周遊停下動作,抬頭看向吊扇,“怎麼了?”
上面的林曜吞了吞口水,似乎稍許猶豫,但卻又立刻下定了決心,“把他給我可以嗎?周先生。我有種感覺,我覺得它就是殺害我爺爺奶奶的兇手。”
周遊皺起眉頭,“你在下午的測試中表現一般,如果僅僅是感覺,而沒有真憑實據,我就不能同意你涉險。”
“求你了。”
林曜用沙啞的嗓音再度懇求著,“我覺得就是它,真就是它!我沒有證據,但我越來篤定,一定就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