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父代表一種精神,三隻艦隊九艘飛船,只有一艘才能獲得這個命名。
甲隊(代號重生):夸父號(精神)、盤古號(創造)、女媧號(生命)。
乙隊(代號地球之光):日光號(奮鬥)、月光號(不屈)、星光號(希望)。
丙隊(代號華夏魂):黃河號(源泉)、南海號(奮進)、珠峰號(力量)。
三隻艦隊分別飛向空間中三個精心策劃的方向,每隻艦隊三艘飛船是同樣的裝備,並由其中一艘作為指揮旗艦。
夢賢所在的夸父計劃甲隊就這樣從地球出發,雖然經過了一千多年的航行,期間歷盡各種難以想象的困難,甚至損失了盤古號和女媧號,但只要有一艘艦艇存在,艦隊的傳承就不會間斷,夸父精神也將隨著繼任者繼續存在。
這些飛船是人類接觸外星文明的最前站,只有它的成功,人類才有了繼續繁衍壯大和追逐宇宙奧秘的希望。從某方面來說,作為夸父船員應該是身為地球生命的最高榮譽,因為這裡每一個人都有可能開創人類歷史的新篇章,每個人有機會在人類歷史上留下深深的烙印。
作為夸父號的一員,承載“夸父”之名給予的精神與氣運,還將有幸成為這樣時刻的直接見證者。
這是何等的榮耀,全人類的發展將因為他們的存在而突破,他們將帶領人類徹底擺脫太陽系的束縛,和整個銀河系,乃至整個宇宙共存,而只要人類文明的存在,夸父將永遠被銘記。
夸父計劃實行至今,越來越多的先驅者被遺留在航道上,他們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雖然並沒有有幸走到生命的終點而被迫沉睡,但他們將有機會等待夸父計劃成功的一代人逐一將他們喚醒,那時他們將共同分享成功的喜悅,併成為英雄重返故鄉地球,在那裡渡過他們輝煌的餘生。他們的奉獻是有價值的,也是有回報的。
從每艘艦艇離開地球,行駛向未知的深空,每一個走向迴歸的遊子,有誰不清楚等待自己的是什麼,荒蕪的星空、無盡的沉睡、等待被拯救的人類文明,希望是如此渺茫,每個先驅者都以微笑面對。
因為他們用自己的方式詮釋人類存在的哲學意義,他們每一步都代表人類在銀河系中新的突破。
夢賢遠遠的看到小屋通透的大廳裡坐著一個人,奇怪的是這個人並不是自己的導師,雖然他背部衝著夢賢來的方向,讓夢賢不能第一時間認出來,但是無論是他的背影,還是坐的位置讓夢賢都感覺非常熟悉。那個位置就在夢賢經常在導師面前位置的旁邊,因為那個位置屬於……堯。
夢賢瞳孔微微的收縮了一下,動作也稍稍放緩了一點,他並沒有停下來,而是一邊繼續前進,一邊仔細的辨認著對方的身影,他的動作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不敢發出一絲響動,彷彿怕打擾到這讓他難以置信的情景。
真的是堯!隨著距離的縮短,夢賢清楚的認清了這個背影的主人,就算又心裡準備,眼前的這個情況還是讓他心裡震驚起來,他的耳邊回想著上次堯說過的那句話……
“……我不會去面對幾行傻瓜似的電腦程式!”
這句話如此的冷酷無情,讓夢賢有些惱怒,但等他強忍著平靜下來的時候,卻又想不出任何反駁的詞語。智慧程式可以很好的模擬一個已經逝去的人,它保留了這個人前世的一切,又一成不變的傳承下去,這些都是很久以前人們盼望的事情。
但是從情理上說,它沒有成為一個真實的人,而具有最核心的部分——靈魂,傳承的只是一個空曠的軀殼,從人類傳統感情上來說,它可能還不如一具墓碑。因為一具墓碑所帶來的是,思念者心中最美好的情感和回憶,而不是簡單的重複。
“堯?”夢賢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並沒有坐下,他看著眼前人的側臉,試著呼喚了一聲,聲音一出口,他發現自己的聲音好像喉嚨被什麼東西噎住了一樣,聲音從喉嚨直接傳到了自己的耳中,巨大的悶響震動著自己的耳膜,甚至帶出了迴響。
“夢賢。”看的出來剛剛的堯正在發呆,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可是他的回覆並沒有讓夢賢等待太久,他的聲音很清晰,並且一改以前的那種稍顯冷漠的語氣,聽到這個聲音讓夢賢彷彿是回到了很多年前導師還在的時候。
堯轉過頭看了看夢賢,他那疲憊的神情裡有一種如卸重負的輕鬆感,兩種給人以截然不同的感覺竟然同時出現在堯的臉上,卻很自然,他的眼光沒有停留太久,很快就轉回到導師經常盤坐的位置上,這種熟悉的交流方式也和很久以前一樣。
“導師呢?”夢賢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有太多的問題,在此時卻問不出來,只能搭話似的問道,自己眼前這個空曠的屋子裡只有堯和他兩個人,在導師的位置上只放著一隻稻草所編織的草墊。
一般來說,程式化的導師是不會離開這個房價,因為大多數智慧程式的核心設定之一就是儘可能減少對飛船裝置算力的過度佔用,尤其是對於夸父世界這種耗費算力巨大的程式,必要的最佳化手段之一就是減少智慧角色的移動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