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意的從來都不是這些。只是你,只有你。如果你心中的人是我,那麼我便會毫無猶豫的與你攜手,即便是上天相阻,我亦會為你劈開那天。”他的眼中裝滿了期望,可他是知道的,那些期望是多麼的多餘。可人總是要有希望的。
他將象徵著掌門之尊的玉冠取下交至子虞手中,“在止戈心中,世間沒有任何事物能夠與你相提並論。”
子虞愣在原地。手中玉冠冰涼,卻有萬鈞之重。
她突然不想再用任何的語言去傷害他,因為在他身上她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她明白愛一個人的感受,亦知愛一個人的艱難。
可止戈與她終究不同,止戈擁有一切,而她,一無所有。
明知一無所有的悲涼,她又豈能讓止戈再受這番痛苦?
子虞死死地握住玉冠,用盡平生的力氣以最冷漠的聲音開口,“不管是三十年,還是三千年。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幼輩,永遠的幼輩。止戈,你我之間或許有一份友情親情,卻獨缺一份愛情。我們之間,沒有可能。”
止戈突然笑了,很苦澀的那種,讓人看了很是心疼。
“沒關係。我可以等。”不管多久我都可以等下去。
止戈緩緩轉身,天邊薄日涼雲,遠處重巒疊嶂,可為什麼每一處風景都透著一股悲涼?
無人知道,那一刻,止戈有多想回頭告訴她,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那人是誰。
姑姑,原來,你我一樣,都是可憐人。
一連過了許多日,止戈再未踏入素真閣一步,更多的時候他也只是靜靜地站在向華軒看著遠處。
“師父。”雲羌坐在門口,手有意無意地搭弄著書頁,“我好無聊,這裡實在*靜了。”
子虞從內走出,在雲羌身旁坐下,“世間修仙之人有很多,成仙之人也有很多。可真正能夠得道之人卻是少之又少。有些人生在雲端,能得享身居高位的尊榮,可往往高處不勝寒。要忍受的孤寂是常人無法想象的。你明白嗎?”
雲羌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突然站起來,“夏,夏長老?”小徒弟似乎有些緊張連說話都開始結巴,她乖乖抱禮,“雲羌見過長老。”
來人是一女子,三十二三歲的年紀。黑髮高高束起,只一支銀簪固定。青色道袍及地,典雅而不失沉穩,自有一股風華。
子虞回頭,見她細眉杏眼的模樣似曾相識,卻又實在不記得那雙幽深的眸子。
女子靜靜地站在子虞身前,許久她才開口,“子虞姑姑,不認識宛人了嗎?”
宛人?
夏宛人……
子虞這才想起記憶深處那個嬌縱姑娘,那個總愛生氣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