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箏急忙起身,伸手取了那嫁衣,忙道:“不委屈,這樣甚好。”
“如此,為夫先替娘子將嫁衣穿上,如何?”風因眼眸漸漸深了,那笑意竟是藏不住了。
“我……我自己換。”憐箏一張臉窘得通紅,聲兒細如蚊蟲。
“那為夫怕是要失望了。”風因惋惜地搖搖頭。
憐箏惱羞成怒,跺腳轉身:“衛風因!”
“好好好,娘子在此處好好換裝,為夫去隔壁換,如此,可是滿意了?”
風因忍著笑,生怕這小娘子再動了怒,一會兒再改了主意。
憐箏幾不可聞地應了一聲,風因只能瞧著那通紅的耳朵,笑著出了門。
“莫要讓為夫等久了,娘子。”
憐箏嘴角忍不住揚了揚,道:“尚未拜堂行禮,莫要叫早了,小心我跑了。”
“如何跑得了,若是跑了,我定是會追,追道天涯海角,追得娘子回心轉意。”
憐箏低笑一聲,啐了他一口,“貧嘴!還不快去換衣衫。”
“是是是,為夫這就去。”
憐箏等風因出了門,這才轉身看了看四周。
房間裡原是有張梳妝檯的,是阮六楊特意為憐箏做的,可憐箏幾乎不塗脂抹粉,故而除了阮六楊花兩文錢買的一盒香粉外,便再無其他了。
這房間裡所幸也有一張梳妝檯,看似比那張要好上不少,桌面也擱了些脂粉盒。
她將懷中的衣衫平整地鋪在床榻上,想要仔細分辨該如何穿戴。
手上卻摸到被下似乎有些異物。
她小心撩開,摸出了一些桂圓、蓮子和紅棗。
面頰瞬間越加紅了,她忙將東西又擱了回去,小心藏好。
手指輕輕將紅綢喜服一寸一寸地摸過,纖細柔軟的指尖掠過那金線繡制的圖騰。
紅方巾、紅絹衫、田管所、子孫袋、紅裙、紅褲、繡花鞋等,東西收拾得倒是都齊全。
之間停在那鳳冠霞帔上,上面所繡制的圖案讓憐箏不由得揚了唇角。
若換做先前,風因的妻該用的是鳳凰的繡樣。
如今的冬日,正如房中擺了紅梅,便是連喜服上的圖案都不以鳳凰為主,反而是那梅花為多,紅梅交錯,如夢如幻,別具一格。
他的用意,她又何嘗不懂。
手下的對襟長袍左右下跨開叉,水袖袖口更以硃紅對繡鴛鴦,鴛鴦的眼珠皆以寶石為飾。
鳳冠之上,裝飾著彩制的頂帽,他並未讓鳳冠裝飾城鳳凰,而是特意為她改制了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