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風因已是勃然變色。
風因緩了半響,才回過神來,皺眉道:“曾經?”
曾經是何意?
憐箏坐在椅凳上,他伸手握了她的手,已是涼如冰塊。
風因蹙眉,連忙讓十三燒了一壺暖茶送進屋來。
他取了湯婆子捂了她的手,又倒了暖茶讓她喝下。
足足緩了好一會兒,她的臉色才終於好了些,身子也熱了起來。
憐箏垂首,沉思許久,風因也不急,緩緩地候在一邊。
半響,等憐箏思索清楚剛如何開口了,她方才緩緩道:“我接下來說的話,你也許會不信,可你信不信都無妨。”
風因抬眸凝住她,並未出聲打斷。
許久,憐箏才抬眸,抿了一口暖茶,將茶杯緊攥在掌心。
“我並非是東苑朝的人,原名也不叫阮憐箏。我來自未來的21世紀,怕是與此處相差上百上千年。我原本叫甄珍,原先便有二十六歲了,算上如今的年歲,也算是奔天命之齡了。”
“我們那裡男女平等,已沒有了皇帝、王爺的等級之分,若非要算有,就是上司和下屬的區分,那時候的我們的國家只能一夫一妻制,不能三妻四妾。”
“我原來只是一個小小法醫,剛入職準備實習,說起來經驗還不夠,連師父都沒見上幾面就穿越來了這裡,而我穿越過來的原因是我被人殺了。”
“殺我的兇手,也是一起連環碎屍案的兇手,作案特徵跟這起案子極為相像,誤打誤撞的我去了案發現場,恰好撞上了兇手,他便將我殺了……”
憐箏沉默了半響,緩緩抬頭。
“你知道脖頸被刀子劃破的感覺嗎?”
憐箏死死攥緊了杯身,掌心彷彿要被滾燙的茶杯燙出水泡來。
“脖頸一疼,身子一下就變得很冷,彷彿所有的溫度都沿著脖頸的血噴湧而出……”
“箏箏,不要再說了。”風因伸手將她手上的茶杯奪下,伸手將她攬入懷中。
“好像身體的熱度瞬間就被風給捲走了。”
她渾身發顫,方才的溫熱已在剎那間化為烏有。
風因什麼也不說,抱了她很久,憐箏才漸漸平靜了下來。
憐箏倚在他的肩上,忽然問他:“你信我?”
“我不知道,我應該是不信的,可因為是你,儘管覺得不信,可我卻還是信了。”
風因淡淡一笑:“若說信,又沒辦全信;若說不信,你說的很多話的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又不得不信。”
憐箏眼眸一黯,“我本就沒打算讓你信,這話即便換了我,我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