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箏微微蹙眉:“死者的屍僵已初步形成,屍斑尚不明顯。”
她伸手去探了探死者的眼球,再道:“眼角膜已出現白色的小點,初步預估金琳死的時間不超過3個時辰。”
十三讓下人去取來了紙和筆,將她說的話一一詳細記下。
憐箏重新再看回死者的頸部,發現死者的頸部有一處比較特別的淤痕。
淤痕正壓在死者的脖頸喉嚨,2寸半長,不足一寸寬的方形淤痕。
這淤痕倒是奇特,不像是勒過的伸縮,又不像是蜷出褶的巾帕。
她小心掰開死者的握拳的十指,死者的指甲中並無皮屑血汙,但是手背有脫皮和輕微出血的擦痕。
再撩開死者的雙手等部分,便沒了其他的線索和發現。
“驗的如何?”高妃一直在不遠處候著,不敢近身看,只能耐著性子等。
憐箏已讓十三和阿立將屍首送去了昨夜驗屍的地方,這才跟在屍首後頭出來。
“高妃娘娘,敢問金琳家中是否有親眷?”
高妃看著那蓋了屍布的屍首被小心翼翼地抬了出去,搖頭。
“不曾清楚,本宮自會命人去宮闈司讓趙公公查上一查,再尋人回了你。”
“那邊有勞高妃娘娘了。”憐箏簡單說了幾句,最後便告辭了。
當務之急還是驗屍。
武昭的死已經是太過巧合了,可金琳已是能瞭解武昭的最後一條線索了。
偏偏前腳他們剛知曉,後腳金琳就死在了井中?
這一切絕非是巧合,兇手必然就在他們不遠處,拿捏著他們一舉一動。
“想了什麼,眉頭擰得這樣緊?”
憐箏低頭走著路,冷不丁眉宇間被人杵了一指頭。
她忽怔,抬眸映了那清俊的顏。
憐箏垂下眼簾,眸光漸漸移向一旁,“驗屍的事兒。”
“今夜怕是又要留在宮裡頭了?”風因眼眸一沉,唇角卻依舊淡淡含笑。
“嗯。”憐箏有些亂,眼下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明知道席貴妃說的那些並不是他所想,可是這一刻,她卻忽然有些不甚清明瞭。
“那先跟上,入夜我去尋你。”風因目光淡淡地瞟過前面的似乎察覺到什麼的阿立。
“不必了,今夜我需早些歇息。”
憐箏一怔,急忙隨口尋了一個藉口,慌慌地逃離了原地。
風因靜靜地站在那兒,卻再沒出聲挽留他。